他的聲音很沉,像是故意如此的,感覺舌頭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壓著一樣。
“砰砰砰...”此刻那裏有人敢說半句話,一個個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或許他們一輩子也沒磕過這多頭吧!
帶著麵具的男子歪了歪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走過去一人甩了一巴掌,而每一個人都會在他走到麵前的時候乖乖的站起來挨一巴掌,然後繼續磕頭。
酷!霸氣!
我在一旁看的熱血沸騰的,有些躍躍欲試。
“他們!”麵具男子走到了我的麵前,待所有人的注意都被他吸引,“記住這群人,以後隻要看到,殺!”
想了想,麵具男子點了點頭,輕輕揮了揮手,整個街道直接回複了原來的模樣,一時間亮堂堂的,哪裏還有什麼燈籠。
我有些愣神地看著他的背影,感覺人活著這個份上簡直太牛逼了。
我笑眯眯的看著那群人,他們頓時嚇得頭也不敢抬,仿佛我能吃了他們一樣。
我也揮了揮手,摟著宋玉進了旁邊的火鍋店,店老板笑嘻嘻的跟我說了聲新年快樂,上了一份肥牛火鍋。
我看了一眼剛剛鬼打牆的時候一直看到的位置,那裏正有幾個老男人正喝著酒,火鍋裏湯水已經停止了沸騰。
待火鍋端上來,我看了宋玉一眼,“剛才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看起來他似乎幫助你了一劫,但還是小心點吧。”宋玉皺了皺眉,說道。
我點了點頭,小心點肯定沒有錯。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嗎?”我歎了口氣,忽然想到了很多。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宋玉好奇的問道。
“你看呀,老張伯對我挺好的吧,但他曾經跟心安大哥有過很深的矛盾,這個矛盾肯定不是一個百鬼護那麼簡單,再說心安大哥,他明明知道虛無洞的事情,卻偏偏跟我先說神泉,還拿錢買天馬的命,再比如說吳星,從頭到尾都對我不錯,但我知道有很多事情是因為沒人做而需要我做他才會這樣的。”我歎了口氣。
“布,其實這個世界上唯一能靠得住的人就是你自己,別人對你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都隻不過是別人的態度,也都隻會先考慮自己的後路,所以好人壞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站得穩,站得穩,就不怕。”宋玉笑了笑。
“有你,我什麼都不怕!”我輕輕的摟住她,笑道。
“嗬嗬。”宋玉笑了笑,沒有說話。
第二天,我準時的到了順風快遞南河總站,吳星看見我顯得非常開心,老弟長老弟短的給我講著這幾天的趣事。
我說,吳哥,我是來報道的。
他笑了笑,說好。
其實改進之後的順風快遞並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變化,如果硬要說變化,那就是我的任務開始變得隨機了,而不是像去年那樣從頭到尾隻送一家。
一整個上午,我基本上都是東跑跑西跑跑,好在有一輛保養非常好的三槍自行車,吳星說,你今天的任務完成了。
我說好,那我回去了。
這次我是準備去老張伯家的,一是說起來好久沒去過了,二是想問問他順風快遞的事情。
老張伯家我是第二次去,第一次剛到街口就被擋了回去。
老張伯家隻有他一個人,我沒好問他為啥隻有一個人,倒是他挺豁達的笑了笑,“老婆死的早,兒子也丟了!”
我歎了口氣,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茅台酒,以及幾個下酒的小菜,老張伯笑笑,拿出了幾個茶碗和筷子。
也許是太長時間的孤單,也許是酒過三巡頭有些昏了,老張伯漸漸地話開始多了起來。
“倒酒!”老張伯斜躺在椅子上,揮了揮手,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朝他擺了擺手,可是下一刻,我呆住了,隻覺得寒毛都變得乍起。
那個酒瓶竟然自己飄了起來,給我們倆斟了半碗酒,一瞬間,我感覺酒醒了一半。
老張伯依然在絮絮叨叨的說著,我盯了酒瓶一會,見它再沒有什麼異動,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開始聽起了老張伯的故事。
老張伯是四十年代的人,可以說他們這個年齡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但相比起同齡人,他的生活可能要悲催了許多。
年輕時候的老張伯很有拚頭,幹什麼事都是一身的熱情,這樣的人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心善。
因為心善他找到了一個愛他的老婆,因為心善而放棄了跟兄長爭奪田地的機會,因為沒有什麼資產而免了抄家和被批鬥。
直到有一天,老張伯的老婆抱回來了一個孩子,一個因為家裏窮被爹娘拋棄的孩子,從那一天開始,他的生活漸漸的走向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