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係有人自殺了!”
就在校隊戰勝東北財經大學隊進入16強的當晚,華師大物理係某男生突然跳樓自殺,令校園矇上了一層陰影。第二天,這事情馬上成為校園的第一新聞,幾乎所有同學在閑暇之餘都會談起。
學校領導召開緊急會議。同時,心協會長趙文俊也發布通知,召開心協臨時會議。江上遊知道施心如也會去,便推掉了校隊的訓練,早早趕了過去。
心協辦公室裏,趙文俊、施心如等幾個主要領導已經到了,陳方芳和汪華也在,但人還是不多。趙文俊朝他招招手,招呼他坐下來。陳方芳看到他忍不住驚喜道,“江上遊,你也加入骨幹啦,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我加入不久,還沒來得及和你說!”江上遊應付完陳方芳,瞟了施心如一眼,向趙文俊道,“社長,這次會議是不是關於學生自殺事件啊?”
趙文俊點點頭,道,“是的。”說罷,歎了口氣又道,“我們心協任重道遠啊!”
由於心協骨幹還有好幾人未到,眾人便邊等邊聊,其話題自然是第一新聞。江上遊借著聊天的機會不時瞟施心如幾眼,問她幾個問題,卻沒有注意有另一雙美目正專注地看著他。
雖然江上遊僅聽寢室裏的人談起自殺事件,並不太了解,但從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也對這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知道了個大概。那名自殺的學生叫關宇,是華師大物理係三年級學生,來自貴州省,住在六七人住的集體宿舍裏。家裏比較貧窮,家中為了供他讀書到處借錢,父親甚至經常賣血,而在學校裏他也沒有申請到補助和勤工助學的機會,自己因為喜歡一個女孩子但是卻沒有經濟實力而非常鬱悶,導致學習成績每況愈下。他覺得他自己非常無能,對不起辛苦養育他的父母,對不起他喜歡的女孩,一時想不開,趁同室的同學不注意,從五樓跳了下去。
眾人談論起來,不勝噓噓,唯有陳方芳這個女生不知道發表什麼評論,隻是不停地說著,“他好可憐,他好可憐”。江上遊忍不住道,“有什麼值得可憐的。他是個笨蛋,是個懦夫,他以為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就不想想他的親人,他女朋友的感覺嗎?”
施心如微微一歎,道,“如果那個同學能在自殺時想到自己的親人的感受,也許就不會真的自殺了。人有時候真的很看不開,想死的時候,什麼都忘了。”
趙文俊點點頭,接口道,“這也說明了,當代大學生的生活盡管多姿多彩,但是心靈還是相當的脆弱。我們成立大學生心理發展協會的目的就是為了使學生的心理能夠健康的成長,在坐的各位責任重大啊!”
眾人聞言不禁連連點頭,陳方芳忍不住喃喃道,“想不到加入心協也可以幫助人啊?”顯然是對此有點意外。
江上遊心中也不禁認可了心協的意義。加入心協,原隻是為了施心如的緣故,但現在想來,還可以做不少有意義的事情啊。幫助別人在心靈上的成長,可以避免就像關宇自殺事件這樣的悲劇發生,以後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眾人閑聊間,稀稀落落又來了幾個人。江上遊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到了時間,忍不住問趙文俊,“社長,我們是不是兩點開會啊?”
“是啊!”
“可人怎麼來得這麼不少?”
趙文俊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家的時間觀念不是很強,兩點開會,一般兩點十五才能到齊。”
“什麼?”江上遊雖然喜歡睡懶覺,但一向很注視時間觀念,有什麼約會或其他事情的,他一向都是早到而絕不遲到。聽了這話,他不由有點生氣,“老會員的架子就這麼大嗎?社長你難道不管嗎?”
趙文俊無奈地聳聳肩,江上遊歎了口氣,也無話再說。“如果我是社長,像這樣的會員索性不要了。”江上遊如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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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俊的話說得挺準,兩點十五分所有骨幹都已經到齊,最後一個居然是徐子山,江上遊看到他不由老大不爽。趙文俊則迎了上去,道,“子山,你好久都沒來了哦!我還以為你忘了自己是心協的骨幹呢?”話雖這麼說,但卻沒絲毫不責怪之意。
徐子山坐到施心如邊上,兩個相視一笑,江上遊看得妒火攻心,不禁咳了幾下。邊上的陳方芳見他臉色突然紅了起來,忍不住關心地問道,“江上遊,你沒什麼事吧?”
江上遊擺了擺手,示意沒事,但聽徐子山道,“學生會裏事情雖然比較多,但我可從來沒有忘記自己是心協的一員,更何況我女朋友也在這裏啊!”施心如聞言臉上不由升起一朵紅雲,但看徐子山的眼神中盡是脈脈情意。江上遊不禁歎了口氣,看他們的樣子,自己真的還要爭嗎?心下索然間,卻見陳方芳探過頭來,道,“江上遊,你認識認識這個人啊?社長好像對他挺客氣的。”
“他叫徐子山,老鄉。”江上遊平平地答道。
“哦,可是心協不是社長最大嗎?社會為什麼要對他那麼客氣,看上去好像還有點討好的樣子。”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江上遊也有點看出來,但卻實不知道原委。
“我知道。”坐在陳方芳邊上的汪華插嘴道,江上遊看去,正好看到對方也瞥了他一眼,眼神中似有得色。
“知道快說啊!”陳方芳小聲催促道。
“哦。馬上說。”汪華細聲道,顯然隻想說給陳方芳一個人聽,但江上遊的耳朵可不是蓋的,還是偷聽得一清二楚,“這個徐子山是校學生會主席,手上有很多權力和學校的社團活動有關。學校各個協會舉行大的活動都要事先獲得學生會的批準才行,而且場地都要向學生會申請。要搞好協會,就必須和學生打好關係,所以社長才會那麼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