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幫眾流氓回首一看,隻見身後陸陸續續出現了將三十條大漢,有的手裏拿著西瓜刀,有的拿著菜刀,個個裝備齊全。為首一高瘦的漢子,臉方如削,雙目有神,正是說話之人。王天檔識得此人,高興地叫道,“飛龍大哥。”眾學生眼見王天檔和江上遊興奮之色,雖不知兩人如何認得對方,但知他們是幫自己的,不禁鬆了口氣。
黑虎幫幫眾群蟲無首,見狀不禁有點慌亂,有人壯著膽叫道,“飛龍,這事是我們黑虎幫的事,你們最好不要插手。”但這話說起來掩飾不住害怕之意。
來人正是飛龍幫幫主飛龍張德立,聞言冷哼一聲,道,“隻要是個熱血男兒,對這種不平之事豈會袖手旁觀。更何況……”說罷,指著正擦著汗的江上遊道,“江小兄弟還幫過我們。我們飛龍幫向來知恩圖報,這事管定了。”眾學生聽江上遊曾幫過飛龍幫,不禁好奇,忍不住向王天檔打聽起來。
黑虎幫眾人一陣騷亂,一人叫道,“你們以眾欺寡,不知羞恥。”
張德立聞言大笑道,“三十多條漢子,拿著家夥,圍著十多名手無寸鐵的學生,難道知道羞恥了嗎?”說到後麵,話鋒一轉,瞪視黑虎幫眾人,後者們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宋文呢?今天怎麼變成縮頭龜了!出來說話。”張德立好久不見宋文出聲,不禁奇怪。見眾人麵麵相覷,也不說話,忍不住又叫道,“宋文,你給我出來。”
“飛龍你裝什麼蒜,明知我們老大受傷,趁人之危!”一黑虎幫幫眾氣極叫道。那人是本護在宋文邊上,這一說話,飛龍才看到躺在地上的宋文。江上遊踏上一步,道,“飛龍大哥,那宋文被我打傷了,一時不能說話。”
飛龍聞言大驚。兩個多月前,飛龍幫和黑虎幫上海分社一場硬拚,飛龍雖然受了重傷,但也把原來的黑虎幫上海分社社長給打廢了。這事引起了黑虎幫總壇的人重視,便將這個列入黑虎幫十大打手的宋文派到上海來,專門對付他們。雖然兩幫後來還未有大的衝突,但飛龍對宋文的經曆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從別人那裏了解這人功夫相當厲害,估計自己恐怕都不是對手,但他居然被這個少年打得不能說話?飛龍看著這個少年,強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故作輕鬆道,“原來黑虎掏心的心被江小兄弟給掏了。”飛龍幫幫眾們聞言大笑,學生們也笑了起來,黑虎幫的人雖然氣憤,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不好反駁,隻得僵在那裏。
飛龍雙手抱於胸前,看著黑虎幫眾人,嘿嘿冷笑,直笑得這幫家夥心裏打顫。一個家夥忍耐不住,叫道,“飛龍,你想動手就動手,老子不怕你們。”一人叫道,“老子雖然怕死,但跟你們飛龍幫沒錢圖。老子不會投降的。”兩人盡管叫得大聲,但卻無法控製音波的波動,膽怯之意顯露無疑。眾學生見了對方色厲內荏的樣子,不禁暗暗好笑。真是風水輪流轉,幾十分鍾前向他們心中輸送害怕的人此時自己心中卻充塞了恐懼。
飛龍眼見威嚇得差不多了,大聲道,“我飛龍是什麼人,豈會做這種痛打落水狗之事?今天你們老大傷了,又有這群學生在場,我便放過你們。你們還不快滾!”眾黑虎幫幫眾如獲大赦,抬起宋文便灰溜溜地走了,連被飛龍比喻成落水狗之事也不計較。
學生們見黑虎幫的人終於走了,不禁長鬆一口氣,一個個上前向飛龍幫眾人道謝。江上遊忍不住問道,“飛龍大哥,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飛龍笑道,“你們在菜市場鬧事被我兩個兄弟看到了,後來又見黑虎幫幾十人帶著家夥出去,便告訴我了。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是幹好事,又擔心他們可能會對我們的兄弟動手,因此便聯係了一幫兄弟跟了過來。不想,正好幫了江小兄弟一個小忙。對了,你們怎麼會惹上黑虎幫的人?”
江上遊將李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對張德立講了,後者聞言不禁大怒,“這幫家夥實在太不像話了。那幫警察也是混蛋。”
“警察?”江上遊這才想起,這裏的事已經發生了快半個小時了,警察還沒有出現,難道那些行人沒一個報警的嗎?想起飛龍以前說過的話,不禁感慨,“飛龍大哥,我現在想起來,你先前的一番話果然有道理啊!”
“哦!”飛龍眼睛一亮,“不知江兄弟願不願意加入我們飛龍幫,替天行道呢?”
“這……”江上遊沒料到對方居然又會招徠他,不禁一愣。飛龍見狀,歎了口氣,道,“江兄弟是個大學生,前程似錦,自然不會跟我們這些粗人混在一起了。是我飛龍癡心妄想了,江兄弟,別放在心上。”
江上遊連連搖手,道,“飛龍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飛龍笑道,“我知道江兄弟不是嫌棄我們。隻是我們的經曆不同,走的人生之路自然也不會相同。不過,我們還是好兄弟。”
江上遊見飛龍如此通情達理,心下感動,忍不住要答應下來,可一想自己一身潔白,前途似錦,而且還在讀書,加入黑幫,實在不妥,便硬生生將話咽了下去。卻聽飛龍道,“你們是學生,好好讀書,以後不要再去惹這些幫派了。如果以後發生類似的事,警察不管,你們告訴我,我們幫你們出頭。這是我的電話。”說罷,飛龍將一張名片遞給江上遊。眾學生聞言大是感動,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們早點回去吧,我們也要走了。”飛龍拍拍眾人的肩,向學生們揮揮手,然後招呼幫眾。學生們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連說“真是好人!”。馬忠喜抓起小紅旗,擦了一把眼淚,居然感動得哭了出來。而江上遊此刻的心緒卻如翻江蹈海一般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