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等一下,還有一事。”蔣恩來忽然道。
“什麼事?”
見眾人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蔣恩來舔了一下嘴唇,道,“教練,現在我們一個月一次的定期會議是沒有通知你的情況下搞出來的,以後要不要保留?”
“自然不需要了!”那陸攀道,“以前教練不管事,所以我們成立了這樣一個製度,決定事情。現在教練管事了,當然是他說了算。”
眾人聞言,臉上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卻聽得江上遊道,“不,可以保留下來。”眾人一愣,抬頭看著江上遊,卻見對方一臉真誠地道,“如果說領導能力,我有自知之明,以後十二盟的事情,還是大家一起決定的好。”
眾人聞言倒是吃了一驚。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在自己的下屬麵前自揭短處,能夠把事情的決定權和下屬們一起分享。不少人眼中露出“慚愧”的神情,那歐陽不空更是哭了出來,“教練,你才是真正做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我歐陽不空敬仰你啊!”眾人聽了這種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的恭維的話,差點齊齊摔倒。
事情議完,江上遊與眾人告辭。眾人之間也相互告辭,不時,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四人,分別是林子方、蔣恩來、趙方和李超。四人掩上了門,又坐了下來。
“林老,你怎麼看這次教練突然回來?”李超問道。
“有兩個原因。”林子方眼珠一轉,道,“第一,不甘心被我們排擠在外,回來奪權。”
“哼,坐享其成。”趙方恨恨地道。
“趙方,先聽老林說完。”蔣恩來不滿地道。
“第二個原因,”林子方托了半響,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感覺到這種奪權之外的原因還是存在的。因為,老實說,我們的教練眼裏並沒有那種對權力的渴望,反而隱藏了什麼東西,這種東西很奇怪。”
“到底是什麼東西?”蔣恩來忍不住問道。
“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但我的確有這種感覺,他好像想點化我們走上正道。”
“哈哈哈……”趙方笑破了肚皮,“怎麼可能,他以為自己是大宗師,我們是大信徒啊。林老,真虧得你想得出來。”
“不。”李超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今天,他初定的那些規矩,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趙方聞言一愣,不由陷入了深思。
“即是如此,”蔣恩來忽然道,“但是,他也不考慮考慮我們的實際情況。按他的這種好心,我們都得喝西北風去。”
“所以,我一直不太願意他回來領導我們。”林子方道,“雖然他很能幹,而且是一麵很叫得響的旗子,以前我們的發展是離不開他,但現在不同了。與黑虎幫的鬥爭中,我們占了上風,在上海的影響力,我們也是與日俱增。沒有他,我們一樣能發展得很好。有了他,我們反而好多事情做不了,從老大變成了龜孫子。這種龜孫子的滋味,我不願意感受下去。”
“是啊。”趙方道,“你們想想,我兒子為他辦事,還被他親手送進了拘留所。如果依然讓他領導,說不定那天我們全被他送進大牢。”
此話一說,四人都是全身一震,不由生出一股寒意。
“不是沒可能。”蔣恩來道,“可是,我們今天錯過了機會了。如果他來之前,大家都表態了,通過了,以後就是綁在一起,可以合力抵製他了,想來他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可是,現在被他一攪,除了我們四人外,其他人都是模棱兩可,是牆頭的草兒。今天他除了那盟規不得人心外,其他方麵的表現,老實說,我也由衷地佩服他,更不用說其他人了。現在,他從不理不問,又過來過問,要想再把他排除在外,恐怕很難,或者說不可能了。”
“不理不問也不見得。”趙方冷冷道,“試問,如果不理不問,黑虎幫的事,他怎麼知道?我們開會的地點,時間,他又怎麼知道?”
眾人一怔。隻聽得趙方道,“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一定也有他的勢力,其中已經伸到了我們內部。”
眾人不由一寒,一個詞不由同時冒了出來,“內奸!”說罷,又連連搖頭。“內奸是說不過去,他說什麼也是盟主,在盟內安排個眼線也說得過去。”林子方道,“不過,大家自然清楚了,以後就小心點,尤其是小心十八衛的人。”
“知道了。”蔣恩來道,“我們四人以後聚會也要小心一點。”
“那林老,蔣老,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走?”趙方問道。
林子方眯著眼睛想了一會,道,“教練那小子對我們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我看,隻要他不把我們往絕路上引,我們暫時先聽他的。”
“如果他還是一意孤行,要我們走上所謂的正道呢?”趙方道。
“那麼,我們想辦法把他甩掉。”
“要是甩不掉呢?”
“那麼。”林子方眼中寒光一閃,道,“就找人把他幹掉。”
趙方道,“好,就這麼定了。”李超卻是一驚道,“林老,這麼做我們太對不起他了,畢竟,教練也救過我們。”
“不錯。所以這種事最好不要發生。”蔣恩來道,“但是,如果要我們選擇我們死還是他死,我們還是要選擇他死。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我想李幫主總不會笨到替他死吧?”
李超聞言一窒,隨後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我隻是覺得,我們這樣做,良心上實在不安。”
“我也有同感。”林子方拍拍李超的肩道,“但是,老蔣的話未嚐不對,人不為已,天誅地滅。最好這種事情不要發生。但是,我們也要做準備以防萬一。各位,以後如果可能的話,我們多拉一點人加入我們,我看那吳平可以發展,李幫主,你多和他親近親近,以後說不定還要靠他幫著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