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麼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仆散安貞對自己的囑托。
“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麵對李全的部下!”
他後悔的隻想打自己的嘴巴。
“悔不該不聽仆散大人之言,應該派人接應才是啊!”
“非將軍之過,實在是對手太卑鄙,太狡猾了啊!”
即使是部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勸慰自己,他還是不能釋懷。
“傳令下去,大軍後退十裏紮營,多伐樹木,製作攻城器械,三日之後,我們再行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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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紇石烈牙吾塔總算明白了,李全為什麼獨獨選這樣一個小將來防守這個汾陽城了,因為這個小將實在是太無語了,簡直是滴水不漏。
自己用衝車,對方不光將城門堵的死死的,還用火油燒毀衝車;用井欄,對方站於城牆,用投石車與火箭射之。用地道,對方早已在城中設置大甕,聽聞異動,放水灌之。
就是你發射一些火箭過去,人家的房屋頂上早就鋪好了茅草,澆上了泥漿,竟然一點兒火星都沒冒。
疲兵之計吧!人家分工明確,一日數班輪流,甚至半夜還有餘力組織突擊隊,潛下城牆夜襲自己的大營,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把自己弄的疲憊不堪。
最可惡的就是那貌似沒有作用的突兀在城外的那八座棱堡。看上去好像孤立無援,可是一旦打起來,才知道哪東西的可怕之處。簡直就是老虎啃烏龜,無從下嘴。
那東西渾然一體,隻有一條過道與城牆相聯,而平時這條過道是拉起的,隻有需要增援的時候才會放下。棱堡之上隻有露出的一個個碗口大的射擊孔。從外麵要想從樓下射進這個小口是多麼的困難。可人家居高臨下,一射一個準兒。
你要攻城牆,就得冒著這棱堡的鑒於前進,特別是靠近城牆根那塊兒,簡直是上下前後夾攻,四處冒火!可你要是先攻打這些棱堡吧。先別提這些城牆的掩護,就是爬上去了,你如何鑽的進去?
自己也並不是沒有想過用投石車來砸。可依投石車的準頭,要想在千步之外砸中一個方圓不過十幾尺的目標,談何容易?就算是偶爾砸中了,也不知道對方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隻能磕一個白坑兒,人家屁事沒有,照樣放箭。
就這樣一攻,就是半個來月,不但自己尺寸未進,反而折損了許多人馬。眼見上頭給的期限到達了一半兒,紇石烈牙吾塔著急的都快要上火了,嘴角都起了好大的燎泡了。
就在這個時候,就有人出了主意了。
“將軍,這些日子攻城以來,我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汾陽的守軍絕對不是兩千餘人!”
這一點是個瞎子都可以看的出來,紇石烈牙吾塔本想發火,可轉念一想,對方絕對不會說這樣毫無營養的話來。
“你的意思是。李全將他所有能抽集的兵力都放喜愛這裏了?”
紇石烈牙吾塔倒也不是魯莽之輩,一下子就想到了要點。
“對!末將就是這個意思。這個城池我們恐怕是短時間難以攻克了!可是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兒呢?要知道李全的老家本不是這裏啊!”
這麼一說,紇石烈牙吾塔總算是開了竅了,思路一下子就清晰起來,還擴散了更遠的地方。
“明白了!這裏兵多,那猛虎寨必然空虛。我們不如,分兵一半,直撲猛虎寨。倘若敵將去救,那汾陽的守軍必然會少,攻打起來就容易多了。倘若不救,老家一失,他獨木難支,想必李全也不會繞過他。要是我們還在他半路之上設下伏兵,那就更完美了!”
一想到這裏,他一掃這幾日的鬱悶,興奮的舔了舔嘴唇。
“傳令下去!著副將率馬步軍兩萬直撲猛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