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談資,相信你不會喜歡的。""是的,"她點點頭,"我一直有個感覺,應該有更好的法子。"菲比又喝了口茶。更好的法子,話中有話,她是什麼意思?"訴訟拖得很長,冗長乏味,"她說,呷口茶,"保羅生前總是說,如果你決定什麼不愉快的事,要盡可能快地去辦,也就是快刀斬亂麻。"她微笑著說,"對這話我考慮很多,你喜歡我的茶嗎?""好,不錯。"他心裏一片迷惑,她在暗示什麼嗎?"從前,"保羅太太說,"我們的一條老狗病得很厲害,很明顯沒救了,保羅雖然喜歡它,但他並不猶豫。""他做了什麼?""他給了它一些毒藥,"保羅太太說,"我想是砒霜。"菲比含糊地點點頭,"我想我是真得走了,風越來越大了。""風總是摧毀我的花園,"保羅太太說,"吹掉花朵,吹散葉子和枝杈。而今年夏天又有土撥鼠,我的園丁向我保證,花再不會遭多久的殃。砒霜藥力強,反應迅速。"話音剛落,接著他聽見鍾的響答聲。他接著喝完茶。"我怕它使我丈夫的死亡拖長,"保羅太太說,"我想他的死是沒有痛苦的,毒藥致死一定是很痛苦的。我想我談到毒藥,一定讓你感到抑悶,對嗎?"她放下茶杯,"現在,我該和你談些除了我之外,隻有一兩個人知道的事。那是一件保羅隱匿終身的秘密.."她抬起頭,"菲比先生,你怎麼啦?不舒服?"不對勁的事情是,菲比剛剛有一個想法,一個可怕的想法,直到此刻,他敏捷的頭腦都不曾把兩件事聯係起來。這杯怪味的茶,她說的砒霜。不可能吧?是的,她可能,她一直在計劃。他的手忽然抓住喉部,從椅子裏站起來,驚恐地呻吟一聲,又坐回去。他發不出大的聲音,隻有含糊痛苦的聲音。"你一定是有蛋糕鯁在喉嚨裏,"保羅太太說:"放鬆,深呼吸。""砒--砒霜,"他想喊,卻隻能低低他說:"救救我。"但是,很明顯,保羅太太並沒聽見他在說什麼。"正像我剛才說的,保羅先生沒受什麼教育。他很小時候父母雙亡,很小的時候就自己闖天下。"菲比沒聽見她說什麼,隻覺得胃裏在的燒,燈光似乎也越來越暗,他驚恐萬狀,她怎麼能坐在那兒,鎮定自如,若無其事地品嚐複仇的快感?她一定瘋了。他努力掙紮著站起來,用喉音說:"保羅太太,打電話叫救護車,我得在來得及之前趕到醫院。""來得及?菲比先生,"她唇邊有微微的笑意,"可憐的保羅躺在汽車裏,發動機還在轉,那才是還‘來得及’。""他自殺可不是我的錯。""你承不承認你利用他?你現在招不招,你用詭計利用他?""好,是的,如果還不行,我--我來彌補你,我所有東北飲料的股票都給你,求你別浪費時間,救救我。"她慢慢地,慢慢地站起來,俯看著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憐憫。她說:"那封遺書,是你寫的,你從他的簽字模仿他的字體,然後再謀害他。""不!"不過現在每一分鍾都是寶貴的,"是的,我用鉗子打昏他,我--我不得不那樣幹,他懷疑我,威脅到我。我承認上切,隻求你救救我。"她沒有一個人當見證人,回頭他就會否認--如果他沒死的話。"站起來,菲比先生,你真蠢,我在茶裏沒放過任何東西,沒人下毒。""什麼?"他掙紮著站起來,覺得如卸重擔,但心裏很憤怒,他被戲弄了。他喘著氣說,"你用詭計,我什麼也不會承認..什麼也不會承認!我會否認一切,他們永遠不會信你,他們也沒法證明什麼。""他的簽字,菲比先生,我丈夫隻會寫他的名字,其他字他一個也不會寫,更不會看,他根本沒讀過書。"他瞪著她:"不可能,那他怎麼開得了一個公司?""我幫助他,我曾想警告他,不要接受你的安排,但他不聽。當警方交給我遺書的時候,我知道他是被人謀害的。而他的死,隻有你能得到好處。"他又冷靜了,他估計著機會,沒人看見他到這兒來。於是他隻需要上前幾步,扼住她的脖子。"他目不識丁,我不在乎。我們相愛,那種愛你不會了解,因為除了你自己,你從不愛任何人。"再上前一步,伸出雙手,用力,一切就都解決了。當飯廳的門滑開時,他轉過身子。克斯律師,警所的警長向他走來。有一會兒四個人僵立不動,隻有窗外的雨在嘩嘩地下,風在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