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又有一個。太晚了,報紙來不及登。"她揭開鍋蓋。"你們發現是誰打的嗎?"我猶豫了片刻。"是,我認為我們已經發現了。""是誰啊?""一個學生,名叫萊斯特.貝恩斯。"她臉上露出憐憫之色。"他幹嘛要做這種事呢?""我不知道。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承認是他幹的。"她仔細打量著我。"吉姆,你看上去很疲倦。這種事是不是很糟糕?""是的,非常糟糕。"她的眼睛中流露出關切之情,但她微微一笑。"晚飯馬上就好了你去叫一下大衛吧。他在車庫裏修他的車呢。"大衛把化油器放在台子上。他抬起頭。"你好,爸爸。你看上去熱壞了。""今天很累。""發現打電話的人了嗎?""我希望發現了。"大衛的眼睛和他母親一樣,是灰色的。他皺起眉頭。"是誰打的?""一個叫萊斯特.貝恩斯的男孩。你認識他嗎?"大衛盯著麵前的零件。"認識。""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大衛聳聳肩。"我跟他是泛泛之交。他看上去是個不錯的人。"他仍然皺著眉頭。"他承認那些電話是他打的?""沒有。"大衛拿起一個螺絲刀。"你們怎麼找到他的?"我告訴他我們的方法。大衛似乎不會擰螺絲。"他的麻煩是不是大了?""看來是這樣。""你認為他會受到什麼處罰?""我不知道。他沒有前科,有可能被從輕發落。"大衛想了想。"也許他這麼做隻是開玩笑。我的意思是說,沒有人因此受到傷害。他隻不過讓學校停了一會兒課。""很多人可能受到傷害,"我說。"如果人們驚慌失措的話,那可就不是開玩笑了。"大衛顯出固執的神情。"我們演習過火災時怎麼疏散,不會出什麼事的。"是的,我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敢打電話的。大衛放下他的螺絲刀。"你認為是萊斯特打的嗎?""有這種可能性。"是的,前兩個電話有可能是萊斯特.貝恩斯打的。而第三個電話則是我打的。大衛沉默了一會兒。"爸爸,當學校接到第一個電話時,你找所有缺勤的學生談過嗎?""我沒有,但我們局裏的人找他們談過。"大衛咧嘴一笑。"爸爸,那天我也缺勤。沒有人找我談話。""我認為那是不必要的,兒子。"別人的孩子可能會做那種事,我的孩子不會。但現在我等著他說下去。大衛吃力地說:"今天早晨我也缺勤。""是的,"我說。他看著我的眼睛。"最後追查到幾個孩子身上?""三個,"我說。"但我們發現,其中一個不可能打電話。他在另一個州的醫院裏。"我打量著大衛。"那就隻剩下兩個嫌疑人了。萊斯特.貝恩斯--還有你。"大衛勉強一笑。"很幸運,是嗎?今天下午第三個電話打來時,我在學校,那就隻剩下可憐的萊斯特了。""對。可憐的萊斯特。"大衛舔舔嘴唇。"萊斯特的父親站在他一邊,是嗎?""當然,父親總是這樣的。"大衛似乎在冒汗。他一言不發地擺弄了化油器一會兒,然後他歎了口氣,抬頭盯著我的眼睛。"爸爸,我想你最好把我帶到警察局。萊斯特沒有打那些電話。是我打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那麼做是想開開玩笑,鬧著玩,沒有任何惡意。"我不想聽到這些話,但現在我還是感到驕傲,我的兒子不願別人代他受過。"但是,爸爸。我隻打了兩個電話。今天下午不是我打的。""我知道。那是我特意打的。"他的眼睛瞪大了。然後他明白了。"你想掩護我?"我疲倦地笑笑。"我不應該做那種事,但是,當牽扯到他的兒子時,一個父親並不總是很清醒的。我希望也許最終真是萊斯特。"大衛用破布擦擦手,沉默了一會兒。"我想我應該告訴他們,那幾個電話都是我打的,爸爸。"大衛說。"沒有必要把我們倆都卷進去。"我搖搖頭。"謝謝,兒子。我會告訴他們我的所作所為。"當大衛看著我時,我覺得他也為我感到驕傲。"我們先吃晚飯,"我說,"然後我們打電話給萊斯特的父親。晚半個小時沒有關係。"大衛咧嘴一笑。"對萊斯特和他父親可是關係重大埃"我們一回到屋裏,我就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