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水平,也隻能寫寫一板一眼的新聞報告,你不同呀,你是我們報社的言情小天後,寫文藝的,煽情的,你是一把好手。詩歌不就需要激情嘛,你千萬不要推遲,你不幫大姐的話,大姐再找誰去,現在小孩子的麵子薄,被老師批評了,幾天要吃不下飯的,拜托了,拜托了。”
我還未來得及分辯,她已轉身離去,真是四麵楚歌。
好吧,先寫詩歌,禮拜一的早上很快就過去了,報社裏麵忙的人上廁所需要一路小跑,閑的人在聊天碎碎念,吵吵鬧鬧的,完全靜不下心。
到了吃午飯的光景,我仍然沒寫出一個字。報社樓下有家餐廳,我們平時在裏麵用午餐,到了十一點半,大部分人都去吃飯了。
我抓了抓頭發,星空,星空,在小孩子的眼裏,星空是什麼。
秦羽從我身旁經過,問我:“寧書,不去吃飯嗎?廢寢忘食了?”
我嘀咕道:“在為香芹姐的小孩寫詩歌,今天就要要了。”
他皺起眉,“你怎麼又攬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活,你不知道拒絕嗎?”
“拒絕不了”,我歎口氣,朝報社門口揮了揮,示意他去吃飯,不要管我。
他卻問道:“是命題的?”
“對呀,題目叫《星空》。”
“這麼巧,我以前也寫過一首名叫《星空》的詩,你不用管了,這件事交給我來做,我整理好了交給香芹姐,包她滿意,你快去吃飯吧。你的早飯都進了下水道了,不餓嗎?”
不用再寫糾結的詩歌了,我的心情明亮了許多,調皮的對他說道:“被你一問,還真的餓了,肚子咕嚕咕嚕的叫。”
秦羽笑起來,“那我們快去吧。”
到了樓下餐廳,碰到莎莎和報社的幾個同事圍坐在圓桌上,莎莎正打開粉餅盒往臉上撲粉,一頭波浪卷發斜披在肩膀上,妖豔至極。我覺得她每天的飯量和小鳥差不多,幾片菜葉就夠了,說是到餐廳吃飯,不過是借這個機會,炫耀一番她的風彩罷了。
看見我和秦羽進來,莎莎打了雞血般蹦起來,對著我說:“寧書,我喊你你說你不吃午飯,怎麼秦編輯叫你你就來了,故意等著和他出雙入對的吧?”
圓桌上坐著的其他人瞪大眼睛盯著我們,秦羽輕推我的後背,促使我快點走,隻聽莎莎繼續說道:“寧書是有男朋友的,是大律師,女人呀,就是貪心不足,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雖然聽了無數次流言蜚語,我仍然有些發怵,伸長脖子咽了一口口水。打好飯坐到靠窗的位置上,秦羽坐到我對麵,遞給我一碗小米粥,“來喝點粥,我看今天的小米粥熬得不錯,暖胃的。”
“謝謝。”
“聽到莎莎在議論你,不開心了?”
“沒有呀,她又不是第一次講了,莎莎就那樣,刀子嘴豆腐心,真正傷天害理的事她做不出來的。流言蜚語算什麼,反正我和你清清白白的,填飽肚子才最重要,若有辦法能讓我寫的新聞稿大氣客觀又有深度,我寧願被他們的唾沫星淹死。”
秦羽笑起來,“看來物質匱乏的不行,連名聲也不在乎了,你的男朋友不是大律師麼,養活你還有問題。”
“什麼大律師”,提起皓軒,我習慣性的望了望手機,我們現在連中午的短信問候也省略了,以前他總會提醒我按時吃飯,比我更強烈感到物質匱乏的,是皓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