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嫵媚的撩起蕾絲薄紗袖子,露出璀璨的玫瑰金手鐲,和她白嫩細滑的肌膚相映成輝,秦羽的繼母走過來誇讚道:“小羽好眼力呢,這麼精致的鐲子我還是頭次見。”
“阿姨,你看,這上麵用法文刻著字,意思是一生一世,每次戴著這個鐲子,我都會想起我和秦羽哥一同去巴黎的日子。”
“呀”,秦羽的繼母感歎道:“那時小羽還在上大學吧,原來很小的時候就懂得浪漫呢。”
我的臉紅的滾燙,雙腿因為僵硬而發麻,幽幽的對莎莎說:“莎莎,我以前並不知道你是秦羽的未婚妻,我覺得你誤會我了,我和秦羽……”
“誤會什麼?”她甩了甩頭發,層層的波浪從脖子後麵傾瀉下去,輕蔑的說:“你值得我誤會嗎?下等的女人,不過是男人無聊時的消遣罷了。”
我眼裏噙滿淚水,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髒水,難以克製的衝出了病房,莎莎在後麵喊著,“寧書,你的項鏈不要啦!”
我沒有回頭,項鏈盒摔落在走廊裏,如同我的自尊,碎的清脆。
一個人走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搬張椅子坐在煤氣灶旁邊熬小米粥,水蒸氣從砂鍋的散氣孔中氤氳而上,朦朦朧朧的迷糊了眼前的世界。走了十幾公裏的路,感覺很疲憊,身心俱疲,趴在廚房的台子上睡了會,醒來時,粥已經熬好了,小貓不知何時爬到我的膝蓋上熟睡。
粥自然是不會給秦羽送過去了,即便他想喝粥,有那麼多人為他做,他隻需動動口就夠了,我努力不去想下午發生的事,自己喝了碗粥,喂了小貓一碗,然後爬上了床。
睡的天昏地暗的時分,先是手機響了,後來是有人敲門。我趴在枕頭下麵摸索到手機,“喂。”
“寧書,我是皓軒,我在門口,你已經睡了嗎?”
“你來了啊,稍等。”
蓬頭垢麵的跑到門口開了門,皓軒拖著行李箱興致勃勃的走進來,我倚在門框上眯著眼睛問:“帶行李箱幹什麼?你打算來常住?”
“你忘記我明天要去海南了,你住的地方離飛機場近,明天早上我就能多睡一會。”
我見他滿頭大汗,拿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水遞給他,“白天沒聽你說你晚上要過來,吃飯了嗎?”
我懶洋洋的隨口問道,期待他說他已經吃過飯了,否則我還要下廚為他做。
“吃過了,有點突發情況,剛子的女朋友正巧來了,我就突發奇想住到你這裏,子佩呢?”
“她,她和男朋友出去了。”
“那真是太好了”,皓軒端著水杯坐到沙發裏,樂滋滋的說:“要說三月是桃花季呢,周律師最近可走了桃花運,東城法院院長的女兒看上了他。子佩是要多留點心,像周律師這樣長的高大魁梧,讓人有安全感又會燒菜的男人很討小女孩的喜歡。”
“有這回事”,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把前兩天發生的事聯係在一起,難道是我錯怪子佩了。
“你別緊張,周律師多專情的人,專情也是一個男人的優點。我上次開庭時碰到他,他跟我說了這件事,我替他想了個辦法。”
“什麼辦法?”
“我讓周律師把那姑娘約了出來,我把剛子約了出來,四個人一起吃了頓飯。我想著剛子和周律師一樣,都是男人氣特別足的那種,剛子也會做飯,籃球打的也好,或許那姑娘不是喜歡周律師,而是喜歡這個類型的男人。結果如我所料,剛子願意攀上這根高枝,那姑娘也招架不住他的窮追猛打,兩人現在打的火熱。”
我驚的捂住嘴巴,“你是說,剛子今晚和法院院長的女兒要住在……”
“正是,你怕什麼?”他明亮的笑起來,“我覺得是件好事,如果剛子和她成了,以後我在江城就多了一條人脈。”
“如果剛子和她成不了呢,那院長會不會怪罪於你,你豈不是弄巧成拙。”
“就算成不了也正常,男歡女愛本來就需要雙方情願,我隻是紅娘,幫孤男寡女牽線搭橋而已。”
我歎口氣,“皓軒,你這麼做真能得到好處麼?”
“不一定吧,但做律師不是什麼都向眼前的利益看齊的,你想做的,不想做的都得去做,我和剛子兄弟一場,也許他飛黃騰達了不會忘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