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了抓頭發,撇嘴道:“本來這女的對明樹窮追猛打,可明樹對你忠貞不二,讓剛子鑽了空子,這男人與男人放在一塊一對比,優劣立馬見分曉啊。”
“少在這胡咧咧,寧書,我再次警告你,別在我麵前提這個男人的名字啊。”
“好吧,你就作吧,對門的老太太來問過我好幾次明樹的電話了,我看在你的麵子上,捂著不敢給。”
“你給啊,幹嘛不給,他要是飛黃騰達了,我祝福他!德性!”
子佩不在乎的甩出這句話,然後去房間換衣服。我這才意識到還沒問清楚她和那位來曆不明的David到底怎麼回事,可已近八點鍾,得去上班了,隻能晚上回來繼續拷問她。
冷不丁的,她在房間尖叫道:“死寧書,幹嘛把貓放我床上!鳩占鵲巢,我還怎麼睡覺啊!打死你這隻貓!打死你!”
小野貓嗖嗖的從門底下溜了出來,我嚇的趕緊關上房門換衣服走人。
皓軒發來短信說,那天在人才市場碰到的羅蘭來找過他了,他約了羅蘭的丈夫見麵,在和羅蘭丈夫通電話的過程中,他覺得事實情況並不像羅蘭描述的那樣,現在征得了她丈夫的同意,報社的記者可以到場,隻要隱姓埋名不當場攝像即可。
反正我最近的任務就是跑華天律師事務所這個點,既然有新聞價值,我定是要去的。
見麵時間約在下午一點鍾,草草吃了午飯後,我坐上公交車趕往華天律師事務所。花紅柳綠的南方城市正迷醉在棉花糖般的暖陽裏,柳絮漫天的飛,在天與地之間若即若離。
子佩回來了,我又有伴了,暗暗的笑出聲。在公交車等紅燈的時間,我無聊的盯著馬路對麵的高檔商場,裏麵的商品貴的出奇,我花一個月的工資也買不起一雙打折處理的鞋。
忽然瞟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細看之下,發現是莎莎。她正挽著一個女人的胳膊,邊走邊說笑,女人把一隻手搭在莎莎的手背上,愛憐不已的樣子。女人保養的很好,外表約莫四十多歲,戴著墨鏡,看她的神情,該是莎莎的母親吧。
不對,這是秦羽的繼母啊。她們的身後跟著兩個拎包的隨從,大包小包的塞在手中,導致他們走起路來像橫行霸道的螃蟹。這麼多東西,是去采購結婚的物品麼。
我情緒化的一陣失落,盡力把秦羽的模樣從眼前趕走,然而揮之不去,他就在漫天柳絮裏對著我微笑。
失魂落魄的到達華天律師事務所,我很快在婚姻家庭隱私谘詢室中見到了羅蘭口中,這個想拋妻棄子的男子。男子很瘦弱,文文靜靜的,待人很客氣,言語也不多,很難讓人把他和羅蘭的描述聯係到一塊。雖然遇到過很多外表和行為大相徑庭的男子,可是這一位,卻是從骨子裏透露出溫和的氣質。
他禮貌的邀我坐下,“你就是報社的寧記者吧,我是羅蘭的丈夫,你好。”
我含笑道:“你好。”
“聽沈律師說,你對我和羅蘭的離婚案件感興趣,其實我自己也希望你們媒體能做出一些客觀的宣傳,引導像我這樣犯過錯誤的男人和被錯誤傷害過的女人正確看待婚姻,不要再借家庭的名義彼此折磨了。”
他說的極其誠懇,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皓軒事先醞釀好的話語像是不知從何講起,隻淡淡的道出一句:“你打算和羅蘭離婚?”
“你是來勸和的嗎?不用費口舌了,居委會主任,婦聯主席,司法部門的人民調解都找過我,羅蘭把所有的部門都跑遍了,她不嫌丟人,要把事情鬧大就讓她鬧吧,她鬧的越大,我的罪惡感就越少。”男子若無其事的說著,看來他真的無所謂了。
“我聽說,你們的感情出現問題,是因為……”
“對,是因為我出軌了,我是做產品推廣的,和一個女客戶長期接觸,久而久之產生了感情,她給了我我在婚姻裏已經看不到的激情。可是有一天,我和她兩個人坐在沙灘上看日落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我的妻子,想到了我們的女兒,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