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塵埃落定(1 / 2)

我哪裏吃的下,況且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看著我吃了一片麵包,將牛奶遞給我,“藍樂樂一直在吸毒,你知道嗎?”

我吃驚的搖頭,“我不知道,她吸毒?”

“你沒發現她瘦的皮包骨頭,形如槁木,她父母差點沒認出她來。”

我聯想到樂樂的變化,仿佛一切都對上了,後悔不已,“她的氣色是不太好,比之前瘦了許多,但我沒往這方麵想,現在許樺待她很冷淡,她常常喝酒,煙癮又大,我以為……”

“你根本想不到這方麵的,這不怪你,誰能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許樺待藍樂樂薄情,藍樂樂卻對他一往情深,她一口咬定藏在她身上的冰毒許樺不知情,把責任全部攬了下來,而許樺本人也推的一幹二淨。”

“她會被判刑嗎?”

“會,毒品的份量……”

“你說。”我盯著他的眼睛。

“寧書,我會努力不讓她死的。”

我平靜的垂下眼簾,任由淚海無聲的縱橫,好殘忍,我們永遠無法控製事態的走向,那些愛我們的,我們愛的人,如同飄浮的滄海一粟,在我們的世界裏漸行漸遠,走的無影無蹤,所以啊,每一次的相逢都該認真珍惜,也許此時一別,下次再見便不知是何時何地。

魏無涯伸手擦我的眼淚,“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決定跟你說實話,可我認識的寧書是堅強的,她不是一個愛哭的姑娘,人家說懷孕時老哭,生下的寶寶也是個愛哭鬼。”

我索性捂住臉哭的撕心裂肺,他抱住我,讓我的頭枕在他的肩上,我沉溺在他溫暖的懷裏,體會到一種相依為命的情誼。

還有三天就是除夕,爸媽的催促明顯增多,他們開始懷疑我編造的謊言,我決定不再接他們的電話,任由手機鈴聲反複的回響。

夜裏突然發起高燒,燒的我神誌恍惚,孩子在肚裏焦躁的踢我,我熱的滿頭大汗,撥下魏無涯的電話,他很快接起來,從樓下跑上來拚命敲門,我隻依稀記得稀裏糊塗的打開門,然後坐上了車。

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我第一眼看到的即是魏無涯,他坐在床邊望著我,心疼的說:“你醒了,嚇死我了。”

我把手伸向他,他握住我的手,將臉貼上去,拉碴的胡子紮的我生疼。

“這是哪?”我環顧四周。

“我爺爺家,他是中醫,你有身孕,不能亂用藥。”

我微微的笑,“我好像成了你的克星,你遇到了我,麻煩的事不斷。”

他親了親我的手背,“我願意,我願意你做我一輩子的克星。”

我的指尖觸碰到了他的眼角,竟濕潤潤的,在這一瞬間,有種奇妙的感覺貫穿全身,撒下無數的小分子,有幸福的,有安全的,還有令人欲罷不能的,這種感覺早一點來,或者晚一點到,那都是不對的。

傳來敲門聲,他說道:“進來。”

走進來的是一位老爺爺,仙風道骨的樣子,看來是魏無涯的爺爺了。我支撐著欲坐起來,他笑嗬嗬的道:“躺著別動,一家人,不用客氣。”

“謝謝您,給您們添麻煩了。”

“這是喜事,稱不上麻煩。”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給我把了脈,“燒退了,躺著靜養幾天就能下床活動了,你受了風寒,心裏擱的事又太多,俗話說憂傷脾,悲傷肺,恐傷腎,養身首先要養心,無涯要是待你不好了,你告訴爺爺,爺爺替你做主,別悶在心裏悶出病來。”

魏無涯大概顧及我的想法,頂嘴道:“爺爺,我們的事你少管,你繼續研究你的草藥去吧。”

魏爺爺拍了一下他的額頭,“小子,就你能耐大,比你爹能幹,到樓下來端吃的。”

魏無涯跟著他走出去,不一會兒,端來粥和小菜。他打算喂我吃,我難為情的道:“我自己來吧。”

他把勺子放進我嘴裏,“你是病人,我照顧你應該的。”

“我的燒退了,你爺爺也說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現在還不能走,我等會要再去趟看守所,回去了誰照顧你。”

“我不能讓他們產生誤會,你跟爺爺說明實情吧。”我自嘲的笑,“這孩子一會姓秦,一會姓何,一會又姓了魏,我想通了,不能再這樣了。”

他表情平靜,專心的喂我吃飯,“我爺爺才不管我們的事,你放心,他不會來問你的,這孩子生下來,你舍得還給秦家的話,我不管,你不舍得,他就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