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首聚鄉勇(1 / 2)

我和關張趙回到張莊,自是把酒言歡不提。

席間,我滿飲一大碗酒,而後卻是一聲長歎。起身遙望窗外,恰是黃昏時刻,此景卻顯淒涼。三人都被我這突然的舉動弄的不知所措。

先是張飛的大嗓門喊道:“子穎兄弟何故長歎?今日咱們四人有緣聚會,子穎兄弟豈不高興?”

“能和三位英雄在此把酒言歡強自是歡喜。但想到來涿郡路上所見所聞強則更是傷悲。吾等有酒有肉在此歡飲,天下百姓此時卻是身陷水火。多少人無衣無食竟被活活餓死,多少人攜裹進那黃巾賊寇,朝不保夕。每每念及此處,又怎能獨善其身,安享快樂?”言罷又是一聲長歎。

“大丈夫生於世間,當斬將奪旗,建功立業。子穎在這暗自長歎又有何用?想那黃巾賊寇雖眾,皆織席販履的小人,屠豬宰狗的莽夫,有何可懼?朝廷出一旅勁師定可肅清賊人。明日咱們就去投軍,定當剿滅黃巾賊。”聽著張飛的話我就想笑,織席販履的是劉備,屠豬宰狗的是張飛。若黃巾賊都像你們這樣了那還得了,大漢直接宣布滅亡得了。不過他這話也是實話,屠豬宰狗的確實是莽漢,張飛也是其中一個。

“翼德有所不知。吾之所慮者非為黃巾,實在廟堂。黃巾之亂,期年可定。朝綱亂者,天下動蕩。如今賊寇並起,非止一端。黃巾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即便平了,若是朝綱不振,那明日還有綠巾賊白巾賊,則天下再無寧靜之日也。最終受苦的不還是天下百姓麼。”

“這還不好辦,把皇帝換了不就行了?換個好皇帝,那不就沒事了?”直腸子養出了直性子,直性子帶來了直嗓子,真是想什麼說什麼。可能是大腦沒有回溝,切割線都是直的吧。

“翼德這話傳出去了怕是要吃官司的。朝廷的事豈是隨便可以議論。況且是說換當今皇上。官府知道了可是禍及九族的大罪。”關羽還是比較穩重些的。聽了張飛的話連忙阻止。

“怕他作甚?現今皇上不明事理不分黑白,早就該換了。官場貪汙腐敗也都不是什麼好鳥。”

“翼德話雖不錯,但這種事以後切莫在他人麵前提起,免得引火上身。”

“哼!”張飛冷哼一聲以表示自己心裏的不滿。

“今年吾已二十有五,賊亂當道正當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吾卻至今孑然一身,寸功未立。不免令人煩悶。”

“大哥不必煩憂,大哥若是舉事,雲定誓死相隨。況且現在眼前不正是有兩位好漢嗎?何不邀之共進退,以成大事?”趙雲也挺會唱雙簧。知道我這悲情戲的目的,我自己不便直接說的話他替我說了。且看關張如何反應。

“兩位皆當世絕真英雄,不知是否願意隨我共創大業?”先得宣明主次,是他們跟隨我。我可不想日後主非主次非此,各懷心事,各持己見。外亂未平內亂先生那可不是我想見到的。

“隻要有仗打,俺張飛願意跟隨哥哥。”這時張飛說得話跟日後一句台詞正好主末調換,日後經常說的一句話是“隻要跟著哥哥,俺張飛去哪打仗都可。”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倒是關羽沒有立刻答應,思忖到:趙強雖俱勇武,但不知是不是可侍之明主?爭霸天下需文武德才兼具。如若隻是一介莽夫,或可得意一時,絕不可脫穎與群雄之間。我且問他一問。

“不知子穎兄如何看這當世之事?”

這家夥竟然考起我來了。統兵打仗,行軍布陣或許我不如你們這些軍事達人,但若論識人論勢,舉才任用我自問當今天下沒人超過我。雖然我的加入三國曆史可能有所改動,但大勢所趨還是會延曆史演變。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對人性的把握也是用人和以後對陣所參考的重要標準。而這,正是我的優勢之所在。

“當今天下動蕩,賊寇並起,黃巾之亂當為首衝。聖上蒙塞聖聽,寵信小人,不思體恤百姓,反而用武。此禍亂之根本。黃巾之亂固不足慮,強之慮者實為日後朝廷無以服眾,君非君臣非臣,群雄並起以爭天下。漢室衰微,破而後立也無異議,隻是征戰連年,苦得乃是天下百姓,大漢民族。若是有文武仁德之輩一統中國早日結束亂世乃是中國之幸,百姓之福。否則連年動蕩,群雄窮兵黷武,則天下生靈凋敝,屆時北有烏丸,西有蠻羌,南有南越,東有倭寇,誰不對中原虎視眈眈。我中國之民又何以對抗。則民族覆亡為時不遠矣。此乃吾之所憂所慮,亦是建功立業目的之根本。誓以民族興衰為己任。盡管前路坎坷,我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無所畏懼。”

一番高談闊論把百年之後的曆史都帶了出來。此時的我心中忐忑,以關羽的眼光自是看不到將來五胡亂華的曆史。他可別來個“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的反應,那我半天就算白說了。

關羽此時心中更是忐忑:此人所說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能預言百年曆史,那需要如何的大智慧?且不論真假,此人言談之中,能以民為先,以民族大義為己任,倒也不失為一個值得托付的人。也罷,自己一身武藝,若無用武之地,豈不徒耗青春?自己勇則勇已,但不適合自己扛大旗。隻能尋一名主,以期有所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