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入京都(1 / 3)

我們五人在酒肆喝酒,我便差人回去接張寧等人。須臾便到。

“恭喜主公又得一員大將。”田豐剛到就給我賀喜。可當看到典韋容貌,竟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想來這些文人墨士對人的衣著相貌還是比較在意的。典韋和張飛很可能臭味相投,畢竟兩人都是大老粗,不修邊幅。但如何才能跟田豐沮授等融洽和睦,我以後得好好考慮下這個問題。內部矛盾如果激化,那便是不攻自破,又何談爭霸天下?

“果然是位猛將,這形容一看便知勇武,日後衝鋒陷陣,有誰能擋?”沮授似乎也是注意到了田豐的細微變化,忙出來圓場遮掩。但他這話另一重意思便是,戰場之上,光看你臉就得嚇得撒腿逃跑,誰還敢跟你打?但典韋自是想不了這麼多。畢竟他的長相就擺在那裏,說他長得俊俏才是對他的諷刺侮辱。沮授這般言語倒也沒有招他的反感。

“典韋見過二位先生。”看到田豐沮授能直接跟我聊天取笑,典韋的粗神經也能想到此二人便是我的心腹,當下也不托大,忙起身見禮。

田豐這次卻笑臉相迎:“壯士勇武,日後斬將奪旗,還得多仰仗壯士。”幸好田豐還是以大局為重。摒棄了自己的成見,看到小小的插曲瞬間消散於無形,我不禁給田豐投去個肯定的眼神。田豐會意,含笑不語。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凡事都有前後因果,內不能安,外何以攘?看到下屬能和睦相處,我也頗感欣慰。 倒是張寧的反應讓我頗感驚訝,她見到典韋的長相竟沒有一個小女孩該有的驚恐尖叫,竟點頭似是肯定典韋的武力。不過想想也是,從小便跟著父親接觸各形各色黃巾眾的張寧,什麼長相的漢子沒見過,此時她不覺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眾人見禮罷,同坐喝酒,當日盡歡,晚上便在小鎮住了。待第二日再出發。

於路西行,過中牟,路滎陽,便到達了第一雄關:虎牢關。時過深秋,正是初冬季節,天上就已飄下了皚皚白雪。大雪冷了天與地,也冷了人心。大雪漂白了山川漂白了大地,卻無法漂白世人心中的陰霾。路上到處可見的殘垣斷瓦,廢棄村莊,枯骨殘骸,處處透露著荒涼破敗。不時有逃難的人三五成群,形容枯槁,行色匆匆,為死沉的大地平添一絲生機,但更是讓見者心情沉重。黃巾雖滅,但破壞已經形成,關外的居民也已經流離失所。何時才是他們重建家園的時刻?沒人知道。就連熟悉三國曆史的我,此時也無力斷言。難道會因為自己的介入,而避免戰亂的發生?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我能做的便是,窮,則保得一方太平;達,則兼濟天下太平。每每想到此處,不禁心潮澎湃,卻又愁容滿麵。關羽張飛趙雲典韋衝鋒陷陣,斬將奪旗,都是不可多得的猛將,但此時卻不知我有何憂,自顧自的談武論器。於路行來,倒是田豐沮授與我頗有同感。“主公可是為這受難的百姓而憂?”田豐一幅了然的神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看到我大好河山日漸衰敗,怎能不憂心?天下動蕩,民生疾苦,始亂者竟在廟堂,又怎能不讓人痛心?非我忤逆,實為百姓不屈也,實為我大漢民族不屈也!”

剛才還笑嗬嗬的田豐聽到我的話表情頓時僵住。心想:難道大漢真是氣數已盡嗎?初時主公再三邀請之時所言,尚覺大逆不道。而今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失民心,則覆亡在即也。非是主公忤逆,即便主公不取,便有第二個,第三個人取之。張角就是最好的例子。張角無大才大智,亦無顯赫身家,隻靠著救世濟人就能獲得民心,群起響應。若諸侯之中,皆懷不臣之心,天下亦將戰亂不休。正如主公所言,上能扶則扶之,不能扶則廢之。若果如此,有一英雄人物行雷霆之勢,得統江山,亦為民族大幸。中國非大漢之國,乃國人之國也。有德則濟,無德則廢,也未為不可。隻要天下得保太平,誰的江山又有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