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賭坊(1 / 3)

飽餐一頓後的白棺坐在粉店的凳子上望天打著飽嗝,不是吃不起酒樓裏的山珍海味,隻是相對來說,白棺對路邊小吃更加偏愛。

“好刺眼。”

用手擋了一下高懸天上的烈日,這種天氣讓他有點想吐,平常中他的體質連不如最低等的武徒,兩三品就能做到的吐納調息,控製身體溫度,他白棺卻做不到,隻能無奈留著汗,飽受悶熱煎熬。

突然想到城中人雜眾多,扒手遍布,一個擦身指不定身上的財物就會不翼而飛,雖說自己對錢財看得不是太重,但身上卻攜有這個讓自己在意的白色小棺材。

想著便把它拿到手中隨意把玩,這棺材雖小,但其工藝可謂是巧奪天工,每道線條,每個棱角都如渾然天成,棺材兩側皆刻有生動無比的異獸浮雕,神情凶惡像是下一秒就要從裏邊撲躍而出,但是浮雕周圍的神秘銘文有給人一種滄桑穩重的氣息,把異獸的惡戾之死死死損住,甚為神妙。

看得出做出這棺材的人手藝之高,用心之深,況且對自己未來有著不清不楚的聯係,如此貴重的東西總是揣在懷裏是不太安心。

還好白棺一路上對山匪盤根問底,得知這世界上還有種神奇的納物道具,這種道具體積不大,樣別不定,一般常見的都為美觀且方便攜帶的飾品類,如戒指,項鏈……

其共同之處都會有個可以容納物體的獨立空間,這空間有大有小,越大價格當然也就越高,更重要的是,做出這樣的空間納物道具,必須要有空間大魔法師的魔力支持與煉金術師的工藝造詣才能製成,價格當然不菲。

這次白棺的目標是個名為“歡金屋”的賭坊,這賭坊在大流人物盤踞的燕京城中也是鼎鼎有名,據說那賭坊的老板有個空間道具,但準確是什麼飾品那山匪並不清楚,這倒要考驗一次白棺眼力了。

左右思尋一會,打定主意他便起身沿著吵雜的鬧街繼續向裏走去。

望著絡繹不絕的街道,白棺心中有些感慨,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裏,他能從一個隻能守著垃圾桶的廢人到現在敢打賭坊主意的狂妄之徒,轉變之快的確有些駭人聽聞,古話裏的“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果然有些道理,誰也斷定不了世事的變化無常,連白棺都感歎著蒼天的多情,怎麼突然就愛上他了呢。

才走不遠就發現一家售製衣物的店鋪,白棺看了看身上到處都是破洞的黑袍,這形象要想去高檔場所,還沒進去都會被看門的人趕出來。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想想還是改善一下自身形象為先,白棺朝那家衣店的走去,抬腳進到店中。

相對於外邊來往不停的人群,店裏顯得有些冷清,偌大的鋪子裏就白棺一個客人,難不成是家黑店宰客宰出了名聲,大家都對這避退三舍?

一個肥胖的男子趴在櫃台上呼呼大睡,頭上帶著飯碗一般的黃色圓帽,顯得十分滑稽,白棺憋著笑意,抬起拳頭放在嘴前輕咳一聲。

那胖子輕‘唔’一聲後伸了一個懶腰,抬頭看向白棺,上下打量著他說道:“是來買衣服的還是來討吃的?”

喲!這胖子還真特麼敢瞧不起人,這種人要是放在郊外,定是白棺一拳打殺的料,不過城中規矩多,有官府官兵坐鎮白棺還真不敢亂來。

懶得解釋,掏出一塊金幣丟向胖子,用錢眼來回答這個問題。

胖子頓時眼閃精光接住金幣,以連白棺都驚駭的手速塞進懷中,生怕有人憑空出現搶走一般,然後笑嗬嗬的搓著雙手迎向白棺道:“什麼都別說了,今天你就是我爹爹,不!是爺爺!是爺就得穿得體麵,襯托你高偉的雄姿,對吧!爺,這邊請~”說著伸手讓出一條路。

馬屁又亮又響,反而讓白棺臉色有點不自然,暗道這廝好不要臉。

白棺隨便挑出了一套內服,在換衣間裏把原本破舊的那些換掉,然後吩咐胖子選出材質最好的秘士服,要能從頭到腳遮住全身。

秘士服換上之後,白棺在店裏的豎鏡前比劃了一下,轉身問胖子:“怎樣,會不會覺得有點怪?”

胖子一邊整理他油膩的發型一邊伸出拇指:“氣宇非凡,風采過人!爺爺你有所不知,我現在離你3米遠都被你強大的帥氣吹亂發型。

白棺無視掉胖子的吹捧。

小爺從帥得天理不容,上天都對自己的俊貌妒火中燒,所以才有這幾年慘淡的時光,不過隨著自己的成長,愈發的英俊瀟灑,連上天都肯放下之前的成見,深深愛上自己,小爺這種程度的帥,用得著你誇?

白棺心頭冷笑,邊整理頭上帽兜邊問 道:“有沒有紅色的細繩?”

胖子從櫃台下取出一條紅繩遞給白棺,大義凜然般道:“大爺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直說,隻要小店有的,決不藏私。”不懂還以為他是多好的店家,服務如此之周到。

“沒了。”白棺翻了個白眼,把紅繩係緊小棺材的一端,確定穩當以後掛在脖子上,拉上黑袍的帽子向外走去。

“對了,有個賭坊叫歡什麼屋,在哪?勞煩你給我指個路。”白棺轉頭問道。

胖子一愣,隨即滿臉崇敬道:“是歡金屋吧,前邊的第一條大街右轉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了,爺爺果真男人也,揮金如土.....”

沒等胖子說完,白棺已經跑出這家店鋪。

這胖子不去當官真TM可惜了,不然光憑嘴上功夫都能飛黃騰達一輩子,這馬屁拍得,買個衣服連屁股都腫了,殺人如麻的白棺此時正落荒而逃………

看著白棺慢慢跑遠,胖子依依不舍地回到店裏,拿出懷中金幣一拋一接幽幽道:“這般豪闊的大款不知道下次遇到要到什麼時候了。”

其實白棺也知道一金幣遠遠不止可以買這幾件衣物,但是身上有錢,總不會再像以前那般摳門。

白棺拐過一個街角, 按著那胖子指出的路走了不久, 一座古香古色之中透有富麗堂皇的六層樓閣映入了他的眼簾。

氣派!這兩個字頓時出現在白棺眼中。

那淩空高聳的朱紅殿柱,絢麗巨大的匾額楹聯,無不給人一種美的享受。

“歡金屋”三個大字渡著金粉,高高懸在門頭,搶去街上來往人客的目光。

歡金屋坐北朝南,一共六層樓閣,下三層呈古銅色,上三層呈淡綠色,色調典雅,門前置有石貔貅兩隻,樸實逼真,形態自若。貔貅是沒翅膀,沒屁股YAN的,表示招財聚餐,吃錢之進不出,放在賭場大門兩邊吸收賭客的財運,氣不在身,一般是十賭九輸,可惜常人並不知道那貔貅是什麼東西,隻以為是守門的吉獸。

這座高大雄偉的建築,翹角飛簷,屋頂上的琉璃瓦,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著耀眼金光。

白棺緊張得不行,軟著腿走進奢侈華麗的大門,也怪自己沒見過大世麵,第一次進到這種的高檔場所,難免會有些異樣。

牌九什麼的白棺不會玩,他村裏來的孩子,就知道賭大小,這種最簡單也是最經典的賭法,靠得最多的就是運氣,但是白棺卻不需要。

賭場的設施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專門的指示牌,對於處來此地的人來說,找到自己要玩的場地有些困難, 一處圍作團的人群中不斷出出“大!大!大”“小!小!小!”的呐喊聲,為白棺省去不少氣力 。

他輕輕動用異能,在身體四周施展斥力圈,把人堆裏擋在自己麵前的人排開。

“哎喲我嚓,誰遝麼推老子。”

“日了,你別擠我呀”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推我。”

白棺也一臉無辜跟著道:“別推了,別推了。”

言語間自己卻已經不要臉地擠到最前排,此時才能看清大家圍著的是一張梨木大方桌,桌上擺著一個鍍金的小鍾,桌上一條白線劃分兩處顏色不同的區域,左側紅,右側黑。

黑色的一邊赫然有一個楷體的‘大’字蒼勁的刻在上邊,同樣的紅色處則是一個‘小’字,兩邊都壓著許多分成小堆小袋的金幣,雖然雜亂,但每份之間都有些許距離,不至於分錢的時候容易搞混。

荷官受過專門的培訓,一把手按在金鍾上,一手伸出示意各位可以押注。隨著一聲“買定離手”,桌前的眾人不斷的喊出自己所押的注別,荷官微笑著抬手抽高金鍾,露出鍾裏的點數,輸贏公之於眾,接著便是一陣惋惜與驚喜混雜在一起的聲音。

白棺在旁看了幾回,發現憑借自己對於重力的感應,完全可以猜出金鍾的點數,甚至可以改變裏邊的點數,這比在骰子裏灌水銀還厲害的本事,怎麼能在正義麵前說不呢?白棺毫不虛偽,自己就是一個喜歡投機取巧的人,可惜沒人看得到金鍾裏隨著白棺念頭跳著舞的骰子。

這一局荷官抬起金鍾晃了許久,‘叮叮’全是骰子撞擊鍾壁的聲音,白棺有氣無力地看著他,像是這局他贏定了一般。荷官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這躲在黑衣的年輕人,一個下壓,把鍾狠狠壓在桌上:“買定離手!”

誰能知道荷官現在的心情,本來順風順水的主持著賭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桌上的錢幾乎全被這白發年輕人贏了去,他的下的賭注越來越大,連續十多局下來竟是沒有一局輸在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