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枯葉很是悲涼,顫抖在蕭瑟的風中隨時都可能斷落而下。旅館的那個房間門窗緊關著,把這股肅殺之意擋在窗外,一個白發男子躲在暖暖的被窩中呼呼大睡,毫不知在這百米之外,一隊人馬正在為他悄悄集結。
烏迪爾,一個重情重義的山野莽夫,視盲僧李青如手足兄弟一般。
他們按照華夏學院中的一位神秘導師的吩咐,不遠萬裏來到這凱撒學院參加‘學院十戰’,哪知道在一路過關斬將之後竟會遇到白棺這個煞星,在戰鬥中殘忍地殺害了李青,好兄弟慘死的畫麵烏迪爾還曆曆在目,心中不由得再度升起一股恨意,看著不遠處的破舊旅館恨不得馬上衝進去殺了那人泄憤。
身邊,一位淡藍色法袍的男子出言提醒烏迪爾道:“冷靜一下你的情緒,不然他很有可能感受到我們的殺意。”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冰冷,開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都降下了幾度,若是有雨滴經過他的嘴前,烏迪爾毫不懷疑那雨滴會立馬變成冰粒。
就是像冰山般存在的一個人,讓這次的劫殺行動如有定海神針般堅穩,他叫迷藍,一個冰係大魔法師,在‘學院十戰’中擔任著三王子搭檔的角色,一身本事不容置疑,在最後一場戰鬥中遇到獨自一人的烏迪爾,三王子沒有動手,光是迷藍一人就成功將其擊敗,奪得大賽冠軍,可見得此人的可怕之處。
這次他們為了同一個目的,對付同一個人,而聯手在一起。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一個小隊的王族機關小組,雖然修為普遍不高,但全是精通於布下精妙機關的隱世高人,隻有王族的嫡係成員才有資格調用到這股力量,他們利用常年啃食密銀礦的‘噬地蠶’年寒中吐出的薄絲,在這旅館所在的周圍的小巷中布下了[無形斷骨之地],要是有人高速衝進這些地方,必將會被這些夜中難以察覺,偏偏又韌利無比的蠶絲切成數段肉塊。
這夥人布置了如此慎密的計劃,就是要讓白棺這次插翅難飛。
像是感應到了那股冰冷的寒意,白棺突然從床上坐起身子,眯著眼睛駐耳傾聽周圍的動靜。
‘怎麼了,臭小子?’老頭在這守了半天,毛也沒看到有什麼異樣。
白棺伸指在嘴前“噓”了一聲,皺著眉頭繼續聽著外邊的聲音。
片刻之後他悄悄從床上浮起,嘴中喃喃道:“太安靜了。”
‘安靜有什麼不對嗎?現在可是大半夜,還有誰會在外邊走來走去的?’老頭不以為然的說道。
白棺憑空走到窗邊,蹲下身子盡量不讓外邊可以看出屋內的動靜,探出半個頭在細小的窗縫中向外看去,同時[神觀]開啟,閃爍出一點紅光後很快又消失不見。
白棺輕手輕腳地退回房間之中,眼睛始終不離那微微開啟的窗縫,看到這一幕的老頭,身影飄了過來,好奇地問道:‘看到了什麼?’
白棺聲音很是壓抑,說道:“我們被包圍了,周圍百米之外有很多躲在暗處的人,雖然已經和夜色完美的融到了一起,但是依然躲不過我的[神觀],不會有錯的。”
老頭也是微微一驚,隨即笑道:“少年郎,好好把握機會喔,像我們這類人,戰鬥才是不斷變強的捷徑,好不容易有這次機會,我就不打攪你的發揮了,回頭見~拜拜”
說著小棺材自動從床上飄起,飛到白棺耳邊的紅墜旁消失不見。
對這毫不靠譜的老前輩,白棺是心生免疫力了,也不去在意他的調侃,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考慮著對策。
片刻過後,白棺推開房門緩緩走下一樓餐廳,步伐中絲毫看不出被追殺時的慌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還不如安安靜靜等著來人到底是誰,再考慮怎麼逃出此地。
“店員,上瓶果子酒。”白棺一屁股穩穩坐在長凳上,閉眼說到。
負責夜間值班的店員一愣,這人半夜起床不撒尿,怎麼跑來喝酒來了,不過疑惑歸疑惑,很快便從酒櫃上拿了一瓶棕色的玻璃瓶跑了過來,拔瓶開蓋為白棺倒了一杯香味四溢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