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柳衫有些疲憊,坐在看起來破舊卻又幹淨的沙發上。媽媽還沒有下班,老弟還沒有放學,等先休息一下再做晚飯吧。
柳衫的家很小,隻有八十平,卻又很大,能容下一家四口的愛與溫馨。
她媽媽是一位超市售貨員,清晨早早開工上班,晚上九點多才能回來。爸爸是一位出租車司機,為養家糊口起早貪黑。弟弟柳揚還是一個小學生,和她一樣給人有些羸弱的感覺。
靜坐一會兒,柳衫緩了一會兒,起身準備做飯。洗菜,擇菜,切菜,倒油,燜炒,動作行雲流水。
如果你仔細觀察,能看到她的手掌跟同齡人相比多了幾分繭感,少了本幾分該有的細嫩。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確如此。
將一盤菜端出,周圍氤氳著香氣,柳衫再盛出三碗米粥,因為父親想趁飯點別人回家或下館子多拉些人,多掙點錢,平常不回家吃晚飯。但柳衫也會留足父親的那一份,她知道,爸爸的累,她懂得,家人的辛苦。
看著桌上的飯菜,那緩緩上升的團團蒸汽竟讓她也有一種滿足的感覺。
“哢嚓”一聲門猛然敞開,一個個子不高身材略顯單薄的小男孩邁著大步走近。
“姐,飯好了?!我在門外就聞到陣陣飄香,餓死我了。”
柳揚吵吵著坐在飯桌旁,小手拿起筷子就向盤子伸過去,夾起來就往嘴裏送,伸到嘴邊頓了一下,抬頭看著嘴角上揚正盯著他看的姐姐,道:“姐姐,你傻了!看我幹嗎?吃,吃飯吧!”
“嗯,快吃吧,怎麼樣?你老姐的手藝如何?”
“難~吃~死~了~”柳揚專門拖長音調,還做嘔吐狀。
“你說什麼?嫌難吃啊,那你不要吃啊,”柳衫和弟弟打開了嘴仗,“咦,剛才是誰說還沒開門就說聞到了陣陣飄香?”
“對啊?誰說的?姐,我沒有啊。”柳揚決定打死不認,還發動了有一輪進攻“姐,你看,菜鹹死了,粥裏哪有米啊!”一邊說一邊拿來勺子舀了舀粥。
柳衫一聽,嚐了嚐菜。筷子一撂,做打人狀,道:“哪鹹?信不信我敲你啊!”
一看老姐要發飆,柳揚趕忙說:“姐,好好,我說實話,你這菜,色香味俱全,這可真是大實話。”
“謝謝老弟誇獎。”柳衫笑的異常燦爛。
柳衫在家人麵前跟普通人一樣,會和弟弟打打鬧鬧,卻不敢與外人交流。
一頓飯後,柳衫趕去開班會,走前叮囑柳揚洗碗,柳揚一臉不高興“我不想洗啊!”
“安了,聽話,對了,記得寫作業。”說罷騎著自行車絕塵而去。
一臉黑的弟弟多少也懂事點,乖乖的把碗給刷了。
到班級時,人已經來了很多,李匆匆也就位了。柳衫看著一圈圈的人,眼前一黑,這麼多人,自我介紹得上講台啊,我,怎麼辦呢?我害怕,這不是家裏,我不可能放開的,怎麼辦才好?
一位女生朝柳衫走來,伸出手,道:“你是柳衫嗎?我看座次表了,我坐你後麵。我叫段璿,以後多多關照。”
慢慢抬手輕握住那位女生的手,輕聲道:“恩,我,,我是,柳衫,也,也請你多,,多多,關照。”
看著麵前身材高挑膚白唇紅的女生,她心裏升起一陣感動。
段璿從柳衫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她。不是說她外貌出眾,而是她的局促不安,她的若水雙眸,還有從她身上散發的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感覺。也是因為這樣,她覺得這是一個很真的女孩,和那些阿諛奉承的人不一樣。
段璿是名副其實的白富美一枚,成天圍著她轉的男生女生都很多,可,有幾個是真心的。
柳衫被段璿拉在一旁,“我想和你做朋友。”直接了當,她段璿就是一個很直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