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看水東流,暮看日西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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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滾滾水東流,今古悠悠日西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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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島西南的碼頭邊,海風徐來,略帶腥味。
這裏本來是窮苦人家出沒的地方,可是今日卻異乎尋常且一反常態地出現了大幫大幫的黑社會人員,有幾百上千號統一製式的白色西裝的冷酷彪型大漢,也有形形色色、成群結隊站滿一條街的,但無不是手持利器,有甚者還直接亮出槍械等大範圍殺傷性武器,武裝規模甚至還超過了一般的小型國家,堪比中型發達國家的自衛隊。
此時此刻,整個碼頭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嚴格封鎖了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個國家的元首到訪。
“讓諸位見笑了!”杜先生微微抱拳道。
離堤岸不遠處的一株榕樹下,擺了一張八仙桌,杜先生、張天師、風叔、惠清大師分四角列坐。
賽千宿較為特立獨行,仍依然在和瑰麗窈窕的美女張靈你儂我儂,倆旁若無人,其他四人卻是熟視無睹、充耳不聞。
“不知三位商量的如何了?”賽千宿忽然停止了放蕩不羈的輕佻行為,他那隻纖嫩白皙如玉卻一直沒半點正經的細致妙手,居然正經地摸了摸自己毫無髭須的光潔下頷,道:“天師道、茅山派、佛門表麵皆隱世避俗,但你們三方其實都需要大量錢財以維持門派運轉,招收生源,傳承道統,擴大影響力。裏裏外外每一粒米、每一件衣裳、每一劑草藥都是建立在錢財的基礎上的。不然自近代以來,你們也不會讓門徒不斷入世工作,就連風叔這般茅山派不世出的奇才亦得自力更生。佛門就更毋庸多言,千百年來便是靠著民間的香火壯大的,方能廣修廟宇。有詩雲,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你們三方需要資金,而我需要天材地寶,又以高出三倍的價格向你們收購,絕不會虧了你們的宗門,更不會占你們宗門的便宜,互通有無,何樂不為呢?”
杜先生端起茶盞,眼觀鼻鼻觀心,輕啜不語。其他三人卻也呐呐靜默,似在權衡利益之得失,甚至恐怕已經在暗暗掐算,以趨吉避凶。
“不要嘛~疼~”寂寂無聲之際,卻是賽千宿隔著若隱若現的薄薄蕾絲,時輕時重地咬了咬張靈那盈盈可握的酥隆白兔,使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嬌喘嗔怒不已,更令她霎時酡暈羞紅,緋霞染秀頸。
麵對賽千宿如此世風日下、大傷風化之舉,杜先生跟他早已成了忘年交,亦隨之習以為常了!
張天師作為張靈的師父,對她的生辰八字、姻緣狀況、桃花劫運及性格導向了如指掌,既然是命中注定改變不了的,便也不以為意。
惠清大師一個外人,修為又低微,要實力沒實力,更不敢多嘴多舌指手畫腳,則雙手合十,就閉目念經,眼不見為淨,口誦《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哼——”然而風叔是個極其拘泥陳法且食古不化的頑固、古板之人,卻是實在忍不了,登時便站了起來,眉頭皺成了川字,頗為不悅道:“麻煩賽先生莊重些,好歹也是公共場合!如果不是看在張天師和杜先生的麵子上,我早就走人了!”
“聽說風叔有個清純明豔的芳齡侄女?哪天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可好?”賽千宿反而笑嘻嘻地問道。
“無恥之徒!”風叔頓時被他氣得老臉通紅,連帶著上嘴唇齊整的月牙胡不禁抖了抖,怒斥道:“吃著碗裏,想著鍋裏。三心二意,見異思遷!”
賽千宿終於放過了懷中美人,遂翻手間從骰子空間內拿出兩瓶丹藥和一尊半人高的琉璃佛,而後揮袖將之拋到了桌上,三件東西不偏不倚,把那尊琉璃佛擱於惠清大師麵前,而那兩瓶丹藥則分別放到張天師和風叔麵前,即道:“小小見麵禮,不成敬意。”
有張靈這層關係在,張天師受之無愧,領頭率先拿起麵前的那瓶丹藥,打開瓶口,藥香四溢,不由驚歎道:“百草紫紋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