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武也有同樣的感覺,他心裏清楚,昨天一日之內與數十個高手過招,每次都全力以赴,今晨胳膊發酸得抬不起來,沒想到對麵的高手武功如此之高,縱然是法湖大師也未見得是他的對手。
正在梁景武思考之際,那國字臉大漢高舉大棒向下劈來,千軍之勢,帶著一種摧毀一切的力量砸向梁景武。隻見梁景武斜著掄起大刀一撥,順勢向後退。兩個重兵器碰撞的一瞬間,那大漢一翻手腕,順勢旋轉狼牙棒,貼著梁景武的刀杆去刮他握刀的雙手,梁景武連忙連續躲開左右手,又瞬間收回大刀,就在這一瞬間,那大漢猛地棄了大棒,抬起一腳,正好踹在梁景武的胸口,梁景武連連倒退,大刀也脫了手。
那大漢抄起狼牙棒,進逼一步攻出一招,棒頭的兩刃槍尖掃過了梁景武的肩頭,利刃距離梁景武的脖子不到一寸。梁景武迅速躲閃,但是肩頭卻被劃來一條不深的血口。
梁景武感覺肩頭的疼痛瞬間就傳遍全身,這是他第一次受傷,這樣的感覺幾乎讓他絕望,疲勞,無力,傷痛同時向他襲來,他不知所措連連後退,而他眼前的敵人則顯得窮凶極惡,不可阻擋。他在狼狽躲閃之時,不禁自問:“難道自己就栽在這了嗎?”
一瞬間,梁景武的腦海中閃過了很多東西,他突然想到了爺爺梁慶之。
他意識到,自己還沒輸,大刀可以丟,可是鬥誌不能丟!他連續躲閃,在對手的狼牙棒狠狠打在樹上的時候,他猛的飛起一腳,直踹對手麵門,那大漢一時間拔不出狼牙棒,所以不得不棄了狼牙棒躲閃他的攻擊。
梁景武見狀趕緊撤身向旁邊一躍,抄起大刀。凝視著那大漢,這一刻他得到了久違的喘息,這一刻他在最短的時辰內,思索著破敵良策。
他想到了法湖大師的話,他未來的高度已經不取決於他的刀法,而是他人生的境界。
他清楚,這一戰已經無關於刀法招式,而是一場抗爭。對麵的大漢就像一頭狼,一頭不知疲憊,充滿血性的野狼,那野狼的爪牙可能時刻會置自己於死地,而自己卻完全沒了鬥誌。沒了戰勝他的欲望,哪怕是昨天和法湖大師戰鬥時的那種求勝欲望。
這一戰不同於昨天的一戰,因為昨天大戰法湖,更像比武切磋,而今天,自己麵對的是生死敵人,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敵人!
梁景武很清楚,剛才正是先贏怕輸的想法在作祟,敵人的力量如此強大,自己隻能搏命。如果自己想打敗野狼就要比野狼更頑強更凶狠,更不顧一切的攻擊和撕咬。哪怕自己破綻百出,也要先製敵於死地!
然後梁景武揮舞大刀向大漢攻擊,他感覺箭頭的疼痛已經轉化成一種力量,無窮無盡的力量!
那大漢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梁景武會突然間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而且這一次,他全然不顧自己的招式的破綻,而是拚了死命的揮舞大刀劈砍自己。這大漢看到了梁景武的破綻,可是自己卻無法攻擊他的破綻,因為梁景武的大刀不顧一切的攻擊,讓自己隻能招架,根本沒機會搶出去打出一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