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縣政府,已經七點五十分了,陳誠像屁股上插了一個火箭一樣,把會議的講話稿、台簽、主持詞等完全準備利索。
八點十分,陳誠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完畢鄧縣長正好來了。他把準備工作給鄧麗芝彙報了一番。鄧麗芝審閱了一遍,點了點頭。
陳誠終於籲了一口氣,坐在自己辦公室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真幾巴累死了!”陳誠自言自語地說道。當秘書確實不是一個很容易的工作,與其說幹工作累死,不如當乞丐討飯啊。
十點多,陳誠還惦記著縣醫院裏的那個傷員,不知道他的家屬去了沒有,要是他的家屬去了,他就可以把醫藥費要回來了,有空了還要把錢還那個叫蔡婉的女人。
他給秦四海請了個假,就去了縣醫院,來到急救病房,找到了那個叫王春的醫生,當時王春醫生正在辦公室坐著看著病曆。
王春抬頭一看,今天送傷者來的那個小夥子站在門前,他放下病曆:“你來的正好,這個傷者,傷的很重,大腿股骨嚴重骨折,需要動手術,但是他的家屬還沒有來,這手術沒法進行,你說這個事情怎麼辦吧?”王春指著旁邊的一個木頭長椅讓陳誠坐下。
“他現在怎麼樣了?”陳誠坐下問王春。
“很顯然是被撞了,具體怎麼被撞的,需要事故認定,現在他腦部有震蕩,流血過多,人現在還昏迷著,不過應該沒有生命危險!”王春說道。
“他身上有身份證明嗎?”陳誠問道。
“有,有,在急救病房裏,派出所裏的警察已經把他的身份證信息拿走了,和他的家人聯係,但是,身份證上顯示的信息不是咱們東江省的,而是甘南省的,所以,這個老人為什麼來到這裏,警察正在調查;另外你要是證明不是你撞的,可以給交警隊事故科報個警,讓他們把案子破了,這個事情就算結束了,當然,你要是想把錢拿走,你需要等待他的家人到來。”王春一口氣說了很多。
“哦,那就抓緊把他的身份查實,然後通知他的家人就行了啊,我有一個問題,事故科破不了案,那麼這個醫藥費誰拿?”陳誠問道。其實他怕的是他拿醫藥費。
“這確實是個問題,這個醫藥費應該是肇事者出,但是肇事者在哪裏,不知道。等他家人來了,如果傷者能夠證明你不是肇事者,他們家就會把錢給你,但是,如果他也不記不清肇事者是不是你,這個問題就難解決了,你就盼著交警破案吧!”王春說道。
“你什麼意思,如果這個老頭認不出我,那麼我就是肇事者了啊?”陳誠張大嘴巴說道。
“對頭,以前院裏接收過這樣病號,也遇見過這種事情,所以,就寄希望於傷者和交警吧。”王春說道。
“助人為樂難道真的助出了麻煩?”陳誠心裏說。
這個時候,王春醫生電話響了,他接起來,等掛了電話。他說了一句話,一下子把陳誠炸在了當場。
“剛才是城關派出所打來的電話,說這個傷者今年六十二了,通過和甘南省那邊聯係,這個老人是獨戶,無兒無女,已經離家很多年了!”王春說這些話時,嘴角撇著,好像很惋惜的樣子。
“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如果破不了案子,這個醫藥費需要我拿啊?”陳誠說道。
“等傷者醒了,他自己承擔醫藥費啊!放心吧,隻要你不是肇事者,不會賴到你身上的。”王春說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陳誠也沒轍了,怎麼辦?看那個傷者的穿著也不是富人,五千元也不一定拿得出來!五千元不要了,就這樣算了,反正他媽的我不是肇事者,愛怎麼地怎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