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之中,古躍一麵背著阿狗趕路,一麵在內心與黑無常交流。不比青老君宓的悲觀,古躍麵色凝重但卻沒有麵臨死亡的那種絕望感,因為知道自己不會死。魔化之前,黑無常就暗中告訴他,他不會有事,鑄魔病毒也有解決方法,隻是代價會有些辛苦。
“你說阿狗還有救是怎麼回事?”這是古躍的第一個問題。
黑無常答道:“他臨死前,我透過你將他的靈魂鎖在了他的身體裏,不過他的靈魂和肉體之間鎖鏈已經斷絕,用不了了。所以隻要你能在短時間內尋找到一具剛剛死去的軀體,我就有六成把握能讓他附魂重生。”
“你還有這功能?挺方便呀。”
“……”
古躍想了想,說道:“不對!你忽悠我!若是如此,你之前怎麼不說?那裏人可不少,而且還一個比一個混蛋,隨便宰了一個那算是替天行道!而且你要的軀體不也就到手了?”
“你覺得那個老者會讓你那麼幹?”
“呃……也是。那老頭恐怕是戰爵,我弄不過他。算了,可我還有個疑問。
“什麼?”
“你為什麼幫我,我記得咱倆之前,好像有些誤會?相處的有那麼點不愉快。”
那哪裏是不愉快,那是太不愉快了!你可是用石頭生生把人家的腦袋給開了瓢。也不知道黑無常翻沒翻白眼,隻聽他語言平靜的說道。
“我不是黑無常。”
“啥?”古躍可是驚著了,這老黑鬼太不要臉了,睜眼說瞎話,自己又不是沒見過他。
其實到了這裏,我相信許多人都已經知道,古躍就是地獄裏的那個青年。四年前(對於古躍來說),被三生石產生的不明黑洞吸入之後,他便來到了這個世界。他記得,其間他曾經穿過一條悠長的隧道,在那隧道之中,似乎有著無數個類似不明黑洞的存在,每一處都會產生幾倍於之前的可怖的牽引力。那裏就像一個粉碎機器,他親眼看到,白無常不知所蹤,黑無常卻在古躍麵前,一次又一次的被牽引的力量拉扯撕碎,直到青年眼前重現光亮,變成了古躍。
“古躍”自然有著他自己的故事,青年完美的繼承了他的一切,包括情感,回憶,戰武等級,甚至那條斷腿。從那時起,“古躍”便成了青年,青年也就成了古躍。
嶄新的古躍理解了自己重生的事實,他很開心,並決定這輩子要好好的活,慢慢享受自己的人生,一直到消消停停的老死床上。
可天不如人願,某天夜裏,古躍正在熟睡。陡然間,他在夢裏竟見到了黑無常,他在對著自己微笑,訴說。古躍嚇壞了,連黑無常說些什麼都不知道,便立刻驚醒。醒來後一身冷汗,幾乎打濕了床單。他嘲笑自己,一個小小的噩夢就把自己差點嚇尿,不過一個噩夢而已,算什麼?他本是這麼以為這的,誰知這個噩夢,連續折磨了他一個月。
他開始感覺不對了,那些天古躍惶惶不可終日。更糟糕的是,他胸中某處,似乎有東西覺醒了。他清楚的知道,那是黑無常留在他體內的火種,能將鬼魂瞬間湮滅的黑火火種。
他做了最壞的設想,莫非黑無常要將他的靈魂趕毀滅,然後自己獨占這具身體?
他不禁為自己的猜測感到恐懼,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幸好的是,偶然之中,他發現自己身上那白得來的戰武修為可以壓製火種和黑無常,一試之下,果然有效!於是就這樣,黑無常和火種再次沉寂,整整四年,黑無常再沒有在古躍夢中現身,火種也沒有了活躍跡象。直到今天。
至於所有人都看不出他是一名六級戰兵這件事,算是壓製黑無常的額外收獲。
眼下的古躍在心中保持著最高度的警惕,若是對方懷著惡意,他不介意將黑無常繼續鎮壓,哪怕是自己鑄魔病毒無法解除。
隻聽他他沉聲問道:“黑無常,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黑無常歎息說道:“你不必如此,事實上真相是,我既是黑無常,可也不是。”
“你打什麼啞謎……等等!”雖然一直在和黑無常對話,但古躍仍然保持著警醒,畢竟這是在荒林之中,危險無處不在。就在剛才,他似乎隱隱聽到了什麼。
“嗷嗚~”又是一聲。
古躍側耳傾聽,發現聲音是從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若沒聽錯,那絕對是狼一類的動物發出的低嗚聲。
此時古躍所在的位置還沒到荒林中心,那些戰靈級別或者子爵級別的高階妖獸一般不會出現。他仗著自己十二級戰兵的戰力,小心翼翼的向那叢一人多高雜草叢中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