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媽呀,有鬼呀(1 / 2)

今天晚上的景色那叫一個好呀,那叫一個棒呀,一輪大大的月亮掛在天跡,如仙女散花一般往大地上撒了一層薄薄的銀霜。

陣陣涼風迎麵吹來,從寬大的袖子裏,褲腳裏調皮的鑽了進去,那感覺就像是有幾千隻嬰兒般滑嫩的手指在幫你按摩,那叫一個爽,那叫一個舒坦。

村子裏的人都已經吃過了晚飯,個個自覺地從家裏搬出了凳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拿著個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有的則是幾個人聚在一起打牌,有的則是一邊喝著口涼茶,一邊抓腦摸鰓的下著象棋,有些捏則是偷偷摸摸地躲藏在無人的黑暗處,然後熱情的扯著剛剛泡上手的小妞的手數她手指頭的圓圈圈,用自己的手臂衡量她的腰圍到底有多大。

總之就是一句話,一切都很和諧,一切都很自然,一切都很安靜地在發生著。

但是。。

那因為明亮的月光而顯得有出紫黑色的天空突然就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紅點,然後以驚人的速度在慢慢地擴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這麼些年都單獨一個人住在山上的張黎剛剛吃過晚飯,這會兒正往自己家院子裏搬椅子,準備好好地,美美地曬上一個月光浴。可是還未等他將椅子放穩坐下來,一聲可以比擬幾百斤zha藥一起爆炸時發出的巨響毫無預兆地在他耳邊炸開,震地他耳朵如一下鑽進去了幾十隻蒼蠅一樣,嗡嗡直響,似要失聰了一般,感覺到有點濕濕的,怕是已經受了一些傷,接著一股人力不可抗拒的風浪蠻橫地肆虐而過,張黎百來斤的身體就跟紙糊似地輕飄飄地往外飛去,以空中飛人的姿勢在空中完美的完成了滑翔幾米的成績後,才張大個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而他的手上自始自終都還緊緊地抓著那把蒲扇。

疼,張黎腦子裏隻有這個感受,連動一下的力量都沒了,甚至連呼痛的力量也沒了,隻知道腦子的神經因為身上那無處不在的痛感而緊緊的糾纏在一起,仿佛要斷了。

過了好久好久,那疼痛才稍稍的緩解了,張黎這才可以慢慢的,緩緩地扭動一個身體。雙手艱難地撐在地上,努力地將身體撐了一點起來,睜大個眼睛,他到是想看看到底是誰這樣拚命地推了他一把。

媽的,不要讓老子站起來,要不直接打的你連粉都不剩,直接以細菌狀態存在這個世界上。張黎心裏恨恨地想到。

然後,接著,等到張黎看清楚眼前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甚至連個鬼影兒的時候,眼睛差點兒瞪了出來,嘴裏那突然瘋狂分泌的口水更是差點兒就直接把他給嗆死掉。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不是眼前的事物有多可怕,而是你根本就看不到他的存在,但是他又實實在在地存在著。

張黎的力氣這時竟然奇跡般的恢複了過來,然後腳一蹬,身子一下子爬了起來,以驚人的速度,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飄回了房內,一把將大門給關了起來,然後一把搶過躺在角落裏的扁擔狠狠地頂在了門上,接著又施展鐵掌水上飄,如鬼魅般滾回了床上,扯過床上的被子將自己遮了個嚴嚴實實。

若是這個時候有人看到張黎的表現,怕是會嚇的下巴直接給磕地上去了,他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怕是連十秒鍾都沒有,可謂是超越了人體的極限。

“媽媽呀,老爸呀,爺爺呀,上帝,玉皇大帝呀,我平時可是都沒幹什麼壞事呀,見到螞蟻在路上散步,我都會給他讓路,甚至是見到受傷的動物,我都會將它接回家,然後好好地,安安靜靜地將它埋葬在自己的肚子裏,可是今天您怎麼就懲罰起我來了呢,你派個仙女下來將偶打一頓都可以,你怎麼就派個沒影兒的東西過來折騰我呀。”躲在被子裏的張黎胡言亂語著,接著又是歇斯底裏地叫嚷著,一聲蓋過一聲,一浪強過一浪。直到他感覺到自己的喉嚨都因為那尖聲叫嚷而發澀發苦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但是那因為害怕而不受控製地顫抖卻是停也停不住,而且幅度越來越大,床都跟著發抖起來了。

過了好久好久,久的張黎都因為一直悶在被子裏而和滿腦的恐懼而流了滿滿的一身臭汗,門外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扇被張黎拿扁擔頂起來的門也是紋絲不動。很牢,很安靜。

張黎實在憋不住了,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張皇地將緊緊捂住的被子偷偷摸摸地掀起了一個角。可是還未等他看到外麵的任何東西的時候,他就已經神經質般地把被子又給緊緊地按住了。

又是等了一會兒,似是股足了所有的勇氣,張黎深深地吸了口氣,挺了挺肌肉缺缺的胸膛,猛地一掀被子,把頭用力地鑽了出來,臉上則是裝出一副凶神惡煞,呲牙咧嘴的表情。眼睛鼓得如牛眼,氣喘如牛。

張黎的房子不大,大約二十來個平方米,現在房子裏根本就沒有什麼人,甚至連隻鬼影都沒。一隻桌,幾張凳子,一個煮飯用的灶台,幾個洗幹淨晾著的碗,一壺剛剛才泡起來的茶,此時還在冒著熱氣。一切,一切,跟平時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