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漫懸在半空的手縮了縮,看著之前鐲子所處的位置已是空蕩蕩的,手一偏,隨手地拾起了一旁的一條項鏈吊墜。提起吊墜,舉過頭頂,在太陽的照射下,她細細大量起來。吊墜同樣是灰撲撲的,同樣是簡單極了的。吊墜是個圓形看不出材質的東西,在陽光下隱隱泛著幽綠色的光。
夏漫有些魂不守舍地盯著吊墜許久,回過神後看向顧瑤,卻見顧瑤手中緊緊握著手鐲,之間都有微微的泛白。那坐著的人似乎給她說了些什麼,她埋著頭讓人看不見表情,但可以看見肩膀在微微的顫抖。夏漫有意想走過去關心一下她,卻見她抬起了頭,臉上依然是甜甜的笑,看來是沒什麼事。
“這個,你賣嗎?”夏漫晃了晃手中的吊墜問道。
那人也不抬頭,卻開口說話了,聲音蒼老嘶啞,似從遠古而來:“這個本來是不買的。然你命數有變,這便送你當做補償了,或許這個更適合你。”
“謝謝。”夏漫微微一笑,那人說的話她並不太懂,隻知道這吊墜他送予她了。道了聲謝,她將項鏈揣進衣服口袋裏。
其實當夏漫看到顧瑤握著那隻鐲子時,心裏麵有種空落落的感覺,仿佛有什麼生命中特別重要的東西被搶走了一般。夏漫甩甩頭,那東西本來就不屬於自己,何來搶走之說?還是別胡思亂想了,就買下這條項鏈算是寬慰自己吧,她本來是這樣想的。
還是難掩心中的失落,帶著遺憾,夏漫和顧瑤兩人離開了。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以後,無人發現,微風一吹,吹起了牆角那破布的一角,地上擺著的物件消失了蹤影,那坐著的一動不動的人披在身上的破布一動,破布軟軟地幹癟地攤在地上。
回到寢室,才下午四點不到,寢室裏一個人也沒有。從小巷中出來後,顧瑤似乎有急事一般,突然催促著要回去了,夏漫隻好也跟著回寢室了。
看著時間還早,於是夏漫又拿出課本開始複習,這一晃時間就過去了。到了六點左右,夏漫去吃了晚飯,回來以後室友們還是沒回來,心底暗笑這些人還真是去大放鬆去了。
夏季的天色仍不見暗,夏漫進浴室準備洗澡。無意摸到了口袋裏那條項鏈,掏出用水衝了衝,仍舊是那副灰舊的樣子,怎麼也洗不幹淨。奇怪了,她仔細觀察了下這個吊墜,還是看不出什麼來。
她納悶,開始用力搓洗吊墜,誰想用力過猛,圓潤的吊墜上不知哪冒出的棱角,戳破了她的手指,血珠子就這樣流了出來。
“嘶。”驚呼一聲,夏漫下意識鬆開了手,吊墜卻像吸血鬼一般吸著她的血,貼著她的手指不放。
夏漫用力地想甩掉吊墜,眼睜睜看見吊墜怎麼也甩不掉,吊墜一邊吸食著她的血,一邊慢慢地褪去表麵的那層灰暗,突然綠光大盛,待綠光慢慢消散,暴露出來的是翠綠色晶瑩透亮的晶體,沒入了她的鎖骨正心中。
變故來得太突然,夏漫還沒反應過來,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她已到了另一片天地。
“這裏是哪裏?”夏漫環顧四周,空無一人。湛藍的天空有朵朵白雲,太陽高掛卻依然讓人覺得涼爽。這裏約莫有一個足球場大小,左邊有一片被開墾了的土地,右邊有一個池塘。奇的是池塘正中央有一朵大得出奇的蓮花,蓮花還未開放,花瓣緊閉著,周圍是碩大的荷葉漂在水麵上。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
蓮花散發著如月般的亮光,忽明忽暗,似在呼喚著夏漫。夏漫踩著碧綠似翡翠的荷葉,向蓮花靠近。她站定在蓮花麵前,蓮花緩緩綻放,露出軟軟的花芯。腳踩在鵝黃色花芯上,鼻尖充盈著蓮花的清香。
“呼!”蓮花突然閉合,將夏漫整個人關在花裏。在這閉合的空間裏卻並不黑暗,因為蓮花始終發著亮光。
就在她不知所措間,蓮花突然冒出白色的火焰,從四麵八方向她襲來,她驚恐地張大眼。
“啊!”被灼燒的鈍痛讓她淒厲地尖叫起來,夏漫狠狠咬牙,這都是些什麼情況!白色的火焰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燃燒。她覺得不止是身體表麵,就連身體裏的內髒也在燃燒。痛楚席卷全身,她精致的五官扭曲得猙獰。這到底是什麼火,這般恐怖!
“啊!”夏漫的全身已變得焦黑,被火燒得甚至看不到有血流出。現在的她除了痛苦地叫喊,什麼也做不了。她一定要忍耐,一定要扛過去。可是眼前漸漸模糊,難道她要就這樣死掉嗎?她無力地昏倒在蓮芯上。
白色的火焰在夏漫身上忽強忽弱地燃燒,直到很久過後,白焰慢慢縮進夏漫體內,再不見一絲火焰的蹤影。
在白焰消失的同時,蓮花突然爆發出綠色的亮光,蓮身一絲絲滲出溫柔的綠光,浸入夏漫的身體,一點點將她包裹。她緊縮的眉漸漸舒展,而她殘破的身體開始慢慢得到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