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木淺淺便被官兵壓著走進了縣衙,眼前掛著四個大字,“明鏡高懸”,真好笑,電視劇裏的情節真要在她真是的生命中上演了。
公案前坐著一位年近中年的男子,他的臉有些長,雙眼眼角微微上吊,雙唇緊抿一派嚴肅的模樣。
公堂上還跪著一個身姿柔弱的女子,柔軟的身子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一樣,除了她那極品妹妹木靈還能是誰?
隻是,沒想到姊妹相見居然會在公堂之上。
雖然木淺淺從未把木靈當做自己的親妹妹,可好歹掛著個姐姐的名頭,現在卻要為了討清白爭個頭破血流,還真是世事難料。
木淺淺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對著木靈的背影,心底默默說:裏子麵子我可都給你了,從現在開始,若你想讓我背黑鍋,就別怪我千百倍還回去。
官兵上來卸去木淺淺脖子上的枷鎖,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一個狠勁將她按倒在地,真是萬分不懂得憐香惜玉啊~(又或許是木淺淺惡名在外,所以沒人會真把她當大家閨秀看待吧)
“堂下何人。”公案前審案的安大人眼睛一眯,看著堂下滿身髒汙,頭發絲還沾著臭雞蛋蛋液的女子,眉頭不由一簇,眼睛裏鄙夷的神色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
木淺淺跪在地上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木靈,瞥見她一臉勝券在握後冷笑了一下,隨後才抬起頭看向安大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發丘中郎將之女木淺淺,見過大人。”
“是你殺了楊家小姐楊雪如?”安大人雙眼微眯,銳利的眼神如掃描儀一般,在木淺淺身上來回掃蕩。
他這樣的打量讓木淺淺十分不舒服,但麵上還得裝一裝,於是她壓抑下心頭的不爽,睜大無辜的雙眼,很柔弱的喊道:“冤枉啊大人,清晨我正睡得香,突然來人闖進房中搜查,實在雲裏霧裏不明就裏啊!”
木淺淺掃了一眼木靈,冷哼一聲:哼,誰還不會裝柔弱啊!。
木靈聽木淺淺這麼說,小臉當即慘白慘白的,她怎麼也想不到向來粗魯無理的木淺淺,今日居然長腦子了,還會裝柔弱了!
於是萬分不悅,拿發抖的手指指著木淺淺,道:“姐姐,明明是你讓我約楊小姐去香鎮,你說明年就要與水王爺大婚,所以想向楊小姐學學舞蹈,之後還要讓楊小姐幫你采辦一些縫香囊的香料,怎麼今日又不認賬了!”
木淺淺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這木靈果然是想讓她背黑鍋,隻是,她哪裏來的信心,就憑藏到床底下的那雙繡花鞋?
轉念一想,難道她與桃花逃出鳳凰城之後路過的鎮子,就是香鎮?這還真是巧了,難怪木靈會栽贓,這純粹是她自己往槍口上撞。
再加上桃花深夜逃命回府,木淺淺誤入鬼話林的事情肯定鬧得人盡皆知,一個大小姐大半夜跑到人跡罕至的林子裏,還不夠讓人懷疑的嗎?更何況,那片林子裏還死了人。
木靈現在編出這樣一席話來,已然是拿捏住了她的咽喉要害。
如果多加幾分渲染,如同陳霖那樣說木淺淺是因為嫉妒才要殺了楊雪如,那麼她就完全有了作案嫌疑,很可能會被冤死在大獄裏。
木淺淺再次歎起:哎,有她這麼個冒失的大傻子在,不利用的話就不是滿腹心機的柳姨娘了。
所以,柳姨娘往木淺淺床下塞繡花鞋純屬一石二鳥之計,一來能救了木靈,二來還能徹底除了她這個絆腳石。
沒了木淺淺,木靈就會是木家唯一的大小姐,柳姨娘就會是木家真正的女主人。
隻是,為了權力地位,真的就能狠心對別人痛下殺手了嗎?
木淺淺蹙眉,再不想出點什麼證明自己的東西來,可能就背定這個黑鍋了。可恨啊,她怎麼就是個理科生而不是學法律的呢,哎,要是個律師就好了,肯定能三言兩語擺脫困境吧·······
無聲歎息之後木淺淺鎮定了一下心神,認真想了想,決定把那天晚上被盛世淩閣人追殺的事情和盤托出。
雖然偷竊也是觸犯法律的,但在殺人麵前應該不值一提吧?
權衡利弊之後,木淺淺於是說道:“大人,我雖然去過香鎮去過鬼話林,但都與楊小姐無關,那晚我其實是被人追殺,慌忙逃竄下誤入了鬼話林。”
安大人聞言眼睛一眯露出些許精光,狠狠地敲公案上的驚堂木,那聲音猶如一道驚雷,震得木淺淺心髒突突直跳。
“名門小姐,又怎會被人追殺!”安大人低聲吼道。
木淺淺無奈,隻好原原本本的將那天假扮九韶公子的事情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