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誌平聽了,一下癱瘓在椅子上,久久發不出聲音來。
汪天成見了,把安月手中的這份文件,拿在手中細瞧一遍,然後讓大家傳閱著看。
這時,會議室裏寂靜得可怕。
等這份文件重新回到安月的手中,汪天成淡淡地說:“既然是民國政府出的文件,還蓋著鮮紅的大印,其實我們都沒有辦法改變它了;既然這樣那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尤紅花同誌的歸處,好不好?”
隨後,汪天成用眼神朝著魏小刀與風雲凱望。
魏小刀聽了撇撇嘴,望著風雲凱說:“我當然希望尤紅花同誌,加入到我們‘茶商自衛團’來,何況尤紅花同誌軍事素質過硬,帶兵打仗是把好手,我十分渴望把尤紅花同誌分配到‘茶商自衛團’來;可是,這樣的事情,不是我一廂情願就可以辦到的?”
汪天成聽了點頭,又朝風雲凱望。
風雲凱站起來,邊撈著頭皮邊說:“尤紅花的歸建,理應回到我們特務連來,雖然特務連的級別比起‘茶商自衛團’要小,但我們特務連屬於正規軍,從長遠看,對尤紅花個人以後的發展,是有好處的!”
汪天成聽了,就朝著尤紅花看。
尤紅花連忙站起來,對著會場上所有的人鞠一躬,然後深情地說:“多謝各位領導的抬愛,我們二龍山的土匪,終於被政府收編了,也就是說,我們二龍山幾十口人從今以後,從一個被萬人唾棄的土匪變成一個正常的人,這已經是我們的福分,所以在這裏我要感激汪少主,以及試驗區各位領導對我們的厚愛,至於以後在什麼地方生存,我聽各位領導的安排。”
魏小刀與風雲凱聽了,都伸長脖子,用深情的目光朝著尤紅花看。
汪天成抬手讓尤紅花坐下來,然後朝著鄭八方望。
鄭八方見了搖搖頭,對著汪天成說:“少主,這樣的事情,以我現在的級別,還真不好給個意見,要不然就我們聽聽書記長助理的意見。”
眾人聽了,就一齊對著尹誌平看。
尹誌平此時,正沉浸在無比的憂傷之中,感歎著自己搞到現在,原來隻是搞出一個傳話筒的差使。
本想著這回抓住了汪天成的小辮子,自己可以在蔡曉蝶哪裏討個獎賞;可現在人家汪天成是名正言順的帶頭老大,自己的官銜與人家沒辦法比,自己還以為自己是書記長呢,還耀武揚威地要與汪天成杠一杠,沒想到現在卻被搞成一個小助理,這他媽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世道。
那麼,小助理是什麼呀,不就是自己向主子進行彙報時,還要看主子的臉色行事嗎?
沒聽見今天,給蔡曉蝶書記長彙報時,蔡曉蝶那種不耐煩的樣子。
可就在這樣的時候,狗日子鄭八方,竟然要自己拿主意。
尹誌平看到眾人齊刷刷看自己的樣子,然後在瞅瞅尤紅花滿麵春風的樣子,在心中略微思考一下,然後擺出惶恐的樣子說:“少主,我哪裏懂這些呀?”
沒想到此時的汪天成,露出和顏悅色的麵孔,加之誠懇的樣子說:“尹助理,隻是讓你提出想法來,看看怎樣安排尤紅花的歸建問題,覺得比較合理嘛?”
尹誌平聽了,心中的委屈一下子膨脹起來,在心中一連罵出幾句‘狗雜種汪天成’的叫聲後,然後憋屈地叫:“我看尤紅花同誌,就可以做‘茶商自衛團的’的團長嘛?”
因為,尹誌平在走進查玉鵬的辦公室裏,在“麻埠街綜合試驗區”的人事架構圖上,非常清楚地看見了,汪天成不僅是麻埠街的帶頭大哥,還兼任著‘茶商自衛團’的團長。
尹誌平此時心中暗暗竊喜著,狗日子汪天成,你不是讓我提出意見來嗎,那我就戳你的心窩子,我把你的軍事大權首先給卸了,我看你能不能再一手遮天呀?
“好!”汪天成聽了,把大手朝桌麵上猛地一拍馬上做出果斷的決定。
這樣,不僅是尹誌平聽了驚慌起來;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驚慌得透不過氣來,一起站立起來。
蔡曉蝶聽了“哼”一聲,對著汪天成浪蕩地說:“那,汪情種,你給老娘說說,你怎麼暗地裏幫助我了?”
汪天成立馬說:“那我們先說安月?”
蔡曉蝶接著話茬說:“那你就先說說安月?”
汪天成在腦瓜裏快速地轉圈,然後熱情地說:“姐,從表麵上看,安月好像對你有意見,但你不能把你的意願強加在安月的身上,你要為安月現在所處的位置去想;安月總不能沒事的時候,就和‘四大金剛’罵架吧,就像你與段主席,表麵上還是要保持一團和氣的樣子。”
蔡曉蝶在電話那頭“嗯”了一聲。
汪天成接著說:“看一個人對你忠誠不忠誠,那是要看在什麼時刻,在關係到您生死危及的時刻,安月難道去支持段天德,而不支持你?”
“這是自然,所以我沒有怪罪安月啦?”
汪天成聽到蔡曉蝶的語氣逐漸平穩起來,馬上對著話筒調侃地說:“我的碟蝶姐,你在聽放兒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