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成聽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看著段天德許久,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說:“大哥您盡管發話是了,小弟那敢不聽大哥的號令,小八這裏絕對沒問題,你什麼時候想調人都可以,直接跟幾位哥哥通電話就可以,我這裏算是通過了。”
“當真!”段天德用眯起來的小眼睛問。
“當真!”汪天成堅定地回答。
安月聽了,朝著祝玉嬌問:“姐,咋啦?”
祝玉嬌沒有回答安月的疑問,而是對著汪天成謹慎地說:“天成哥,你盡快趕回去,讓我爹媽過來照料我;省城這段時間,如果蔡曉蝶與段天德讓你過來的話,你能拖就拖,千萬不要過來。”
汪天成聽了點頭,歎出一口氣後,對著安月無力地說:“回去!!”
安月聽了,把收拾好的東西朝車上摔,然後把車子開得顛簸起來,看著汪天成在路上一言不發的樣子,就糾結地問:“少主,你到底怎麼啦?”
汪天成把自己的太陽穴,用兩個大拇指使勁地揉,然後不耐煩地說:“你隻管開好車就是了,那有這麼多的話說?”
安月聽了,就不出聲了。
此時,汪天成用一種散亂的眼神,望著車窗外麵的風景,心中越發的惆悵。
因為汪天成敏感地覺察到,在車子離麻埠街越近的時候,自己的心中,越是慌張得不得了。
當車子路過風塵堡的時候,汪天成對安月說:“回家看看吧?”
安月學著汪天成沉默的樣子,把車子朝風塵堡裏開。
突然,汪天成聽見一聲聲嗩呐的哀訴聲,傳入自己的耳膜中。
汪天成的頭皮,立即炸麻了一下,因為此時他看見在自己的家門口,還有鳳雲燦家的門口,都在做著因為死了人,而在為死人要做的事情。
汪天成霎時驚呆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在自己的預知中發生了。
安月見了,把車子的喇叭按了一下。
安月的意思,是以為汪天成還在沉睡,想用喇叭的聲音把他驚醒,可扭頭一看,汪天成的臉色早已變得蒼白。
汪天成讓安月把車子,停在“汪家祠堂”與“風家祠堂”的中間,然後朝安月努努嘴,安月就走下車,朝著有人的地方走去。
不一會兒,安月回來了,對著汪天成淡淡地說:“少主,你三叔與鳳雲燦,昨天晚上,同時被人殺死在院子中……”
安月還想說下去,卻被汪天成用手勢阻攔住,然後對著安月說:“掉頭,回麻埠街去!”
望著卷起一陣灰塵的車子,悄悄地離去,風塵堡的人都不理解起來。
因為風塵堡的許多人,都看見汪天成的車子到了堡裏,隻是派出一個小丫頭下來打聽一番,然後掉轉車頭離開了,連忙把這樣的事情,告訴了汪長發與風雲凱。
汪長發連忙跑到院子門口,看著已經消失的車子,卷在路麵上的塵煙還沒有散去,朝著塵煙的上方看去,發現天空也灰蒙蒙的。
汪長發剛轉身,發現風雲凱站在身後,也朝著汪天成離開的路麵瞅,就對著風雲凱說:“聽煲裏的人說,天成都回到堡裏了,在我們兩家祠堂交界的地方,掉頭回去了,為什麼呀?”
風雲凱聽了揉了揉眼睛,看著汪長發說:“大姑父呀,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晚上袁大帥也被人殺死了,天成哥怎麼也得回麻埠街,搞出一點形式吧?”
汪長發聽了哆嗦起來,很小聲地問:“有這種事?”
風雲凱聽了點頭,爾後對著汪長發鬱悶地說:“天成哥可能已經意識到,我哥還有三叔汪長富,可能會難逃一劫;他在去省城的時候,曾經告訴過我,要我把我哥放在軍營裏;我當時聽了還覺得他小題大做,就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沒想到現在的狀況,還是被天成哥言中了!”
汪長發聽了瞪著眼說:“那你還不趕快回軍營幹正事去,就雲燦和我家老三長富的死,那是遲早的事,他倆這樣是早死早投胎,希望他倆下輩子有個好活法。”
風雲凱聽了糾結起來,連忙朝著自己的家走去。
剛進門,渡邊婉兒湊過來,抓住風雲凱的手,把他牽到裏屋中,對著風雲凱哭哭啼啼地說:“二叔呀,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呀?”
風雲凱見了,對著渡邊婉兒賠笑道:“嫂子,我哥這一死,你在中國也就沒有牽掛了,要不然等幾天,我送你回日本去?”
渡邊婉兒聽了,吃驚地叫起來:“二叔呀,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既然嫁給雲燦君了,我就是你風家的人;雖然雲燦君生前是因為我,才為佐佐君在做事情,我也知道你感到別扭,可我也勸說過,讓雲燦君離開佐佐木,可雲燦君就是不聽呀?”
風雲凱聽了想解釋什麼,看到渡邊婉兒生氣的樣子,隻能微笑地點頭。
誰知這個時候,渡邊婉兒著急地說:“何況我、我,我現在已經懷了雲燦君的骨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