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汪天成也對緬甸內部和公盤的事情有了大致的了解,等郭庭走後,汪天成笑道:“我們也出去走走吧,這幾天不是在房間養傷,就是在趕路,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謝詩韻似乎想到汪天成會說什麼,臉色爬上了一朵紅暈,但還是點了點頭。
昆山將軍的莊園十分巨大,兩人走在一條林蔭的小路上,借著夕陽的餘輝,感覺天氣涼爽了很多。
“步千鈞死了?”汪天成歎了口氣,還是問了出來。
謝詩韻腳步一頓,臉色蒼白了幾分,點了點頭。
雖然猜到了這個結果,但真正知道的時候汪天成還是歎了口氣,本來隻是意氣之爭,沒想到卻要分個生死。
對於這個結果汪天成也僅僅是感歎而已,對於想要自己性命的人,汪天成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是誰出的手?葛老大?”汪天成問道。
謝詩韻吃驚的看著他,奇怪道:“你怎麼知道是他?而不是魏三或者葛老大的手下?”
汪天成搖了搖頭,道:“很好猜,步千鈞就是個投名狀,葛老大很需要這個投名狀得到魏三的信任,不是嗎?”
“如果不是知道你才高三畢業,我或許會以為你是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混子,你看的真透澈。”謝詩韻讚賞的看了汪天成一眼,歎道:“不過你不要以為步千鈞死了,我們就沒有敵人了,如果我所料不差,步家在失去步千鈞消息的時候,可能會繼續派人來參加公盤,而且還會調查步千鈞的下落。”謝詩韻不無擔心的說道。
“那就讓他們來好了,同行是冤家,早晚還會發生衝突的。”汪天成不在意的說道。
謝詩韻感覺汪天成心態有了些變化,其實想想也是,就連她自己的心態通過步千鈞的事也有了些轉變。
商場如戰場,不是想置身事外就會不受牽連的,很多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就像步千鈞這件事,如果當時自己開口,步千鈞或許會活命離開,但謝詩韻沒有那樣做,因為她知道如果互換一下角色,自己落在步千鈞的手上,恐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會比他現在利索的死掉淒慘一萬倍。
謝詩韻明白汪天成說的對,點了點頭,道:“謝家其實是從我爺爺那時候發跡起來的,而我爺爺不隻有我父親一個兒子,還有二叔和三叔,他們一直都虎視眈眈的等著看我父親的笑話。”
謝詩韻悠悠一歎,看了汪天成一眼,繼續道:“這幾年受到世界經濟的影響,翡翠珠寶行業也不怎麼景氣,我父親的壓力很大,外表看我們謝家珠寶行分店一家接著一家的開,可加上運營成本增加和其他原因,其實謝家一直在走下坡路,這也是謝家希望能把我嫁到步家的原因。”
汪天成點點頭,這些大家族其實就是一個利益的共同體,隻不過是以血脈為紐帶聯係在一起,如果不能給家族帶來足夠的利益,就會成為家族利益的犧牲品。
“在來緬甸之前,我父親已經知道了我拒絕步千鈞的事情,他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的壓力很大,所以我希望在可能的情況下,能給謝家提供些翡翠。”謝詩韻有些無奈的說道。
其實這些話一直憋在她的心裏,她一直想找機會和汪天成說,直到見到了昆山將軍,她知道終於可以把這些話說出來了,以前不說是因為不想給汪天成增加負擔,現在汪天成已經有這個能力幫助謝家,甚至隻要在昆山將軍麵前說幾句話,剩下的事情謝家自己會做好的。
很多時候,成功與失敗隻有一線之隔,也許是一個契機,也許就差一句話一個門路。
“好,我會盡量的,我想我或許該去你們家一趟。”汪天成的話讓謝詩韻一愣。
“去我們家?幹嘛?”謝詩韻問道。
“提親阿,某人可是做過生死告白的,她自己不會忘了吧。”汪天成半開玩笑的說道,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知為何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影子,似乎應該找找她,問個明白。
謝詩韻沒想到汪天成突然提起這個,麵上飄起一朵紅雲,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步家已經三天沒有步千鈞的消息了,自從步千鈞進入緬甸境內,就在也沒有傳回任何消息,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等在仰光的步家人再三催促,步家隻好再次派出了一批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公盤即將開始的時候趕到了。
汪天成來到昆山將軍莊園的第二天,公盤正式開始,偌大的莊園裏人滿為患,數裏之內都是人頭,不得已,昆山將軍下令徹底開放莊園,此時莊園裏就像個市場,數以萬計的人聚集在此。
烈日當空照,來自世界各地的買家們卻顧不了那麼多,揮汗如雨的穿梭在各個攤位前。
這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自由市場,無數緬甸的商人鋪著攤位,有的是大的翡翠礦主,也有個人拿出平時積攢的原石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