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洞口如昏暝中一張恐怖的巨口在向外無聲地咆哮,而裏麵卻是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喘息聲。很久之後集裝箱內部一陣響動,一隻滿是鮮血的手扶住裂口,亞裏王慢慢地從裏麵鑽了出來,嘴邊沾著血汙,但眼睛卻依然明亮有神,他單膝跪地撫胸說道。
“咳咳,噬魂閣下果然強大,咳咳,我服,我願意臣服在您腳下,做您虔誠的信徒,請您不要殺我。”
冷少白嘴角動了動,像是笑了一下,即便他現在的麵容並不像原先的那麼好看,他緩緩說道:“你不如克裏斯勒。”
亞裏王訝然地抬起頭,突然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這麼會知道這件事,當初克裏斯勒也是這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他也說了同樣的一番話,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克裏斯勒死了,他還活著,欺騙有時候同樣是一種武器。
到了這時,他知道詐降無望,於是騰然起身,腳下踏著塵土一下子飛撲而上,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出手時手裏已經多了一根細窄的鋼刺,直取冷少白的心口。
冷少白輕蔑地看著急速衝來的亞裏王,在那根鋼刺來臨之際往旁邊挪了一步,伸出手準確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捏,伴隨著亞裏王一聲慘叫,那隻被抓住的手腕已經扭曲得不成形狀,鋼刺也掉落在地。
冷少白鬆手,身體悄無聲息地移到亞裏王身後,對著他的膝彎就是兩腳,伴隨著又一聲慘叫亞裏王已經無力支撐站立的身體跪倒在地上,膝蓋處斷裂的骨刺破肉而出,顯得異常猙獰可怖。做完這些,冷少白並不打算就此停手,而是抓住他僅剩的一條完好的肢體,用力向後一折,又是一聲清脆的骨裂聲,承受不住劇烈疼痛的亞裏王此時仍然保持著跪姿,卻已經昏死了過去。
冷少白定定地看了半死不活的亞裏王一眼,彎腰撿起那枚掉落在地上的鋼刺,放在麵前看了看,手指一夾堅硬的鋼刺應聲而斷,斷成兩截的鋼刺落在了他的手掌裏,一甩手腕,兩截鋼刺同時沒入了亞裏王的心髒。
沉默稍許,冷少白轉身向港口外走去。
裏約這一晚的不平靜在第二天各大新聞媒體爭相報道的案件“真相”被推上高潮,各大媒體爭相起底,維斯·朗德裏的各種驚人的地下違法交易也被警方一件件翻了出來,作為有黑道背景的AW幕後老板,維斯的死也被警方歸結為黑幫尋仇,在其複雜的社會背景下,這一件凶殺案注定將會不了了之,因為沒有人會站出來為一個本身就罪行累累的惡徒主持所謂的“公道”,他曾經的合作夥伴們也都紛紛與之劃清了界限,所以維斯死了也是白死。
中心局,西蒙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手裏那張剛打印出來的照片久久沒有移開視線,照片裏是一個提著一個皮箱的東方男子,長相出眾,神情冷酷,這就是他追查了很長一段時間卻始終不得線索的殺手?他有點不敢相信,抬頭看了看牆上掛著的一副地圖,上麵許多地方密密麻麻地釘了很多紅頭圖釘,足有數十處,代表著已經證實和尚未完全證實的案件地點。
西蒙放下照片,拿起旁邊那枚用塑料袋裝起來的煙頭,這是他從酒店房間裏唯一帶出來的證物,裏約反恐局介入之後,將這起案件定性為恐怖襲擊,以他的身份就沒有越權調查的理由了,雖然當地情報局原則上與國際刑警組織信息共享,但這些都是表麵上的,涉及到某些敏感領域,憲法是不容許別的國際組織幹預的。所以那些房間裏為數不多可能成為線索的證物都被反恐局封存了起來,他也沒辦法。
將煙頭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很久,西蒙並不認識上麵的香煙的品牌和標識,他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然後站起身拿著那個塑料袋匆匆地走了出去,幾分鍾後再次回來手上已經沒有了那個塑料袋,他快步地走到地圖前,很快地走到地圖麵前看向那塊用淡紅色代表的國家版圖,眉頭皺得很深,因為上麵一顆圖釘都沒有。
“華夏?”西蒙自言自語道。
汪天成搖了搖頭,王軍笑了笑說道:“獵鷹訓練營是唯一一個由軍方建造且對外開放的訓練基地,輪專業程度不輸我們這裏,而且有一個我們這裏所不具備的條件,就是地方大,裏麵建了很多專為訓練設計的複雜的場景,有時候部隊也會用那個地方進行軍事技能對抗,想必你也知道,公司偶爾也會跟警隊有競技比賽,都是在那裏,今天這次也不例外。”
汪天成從那本小冊子裏知道有這樣的事情,如此說來確有其事,不過獵鷹訓練營倒是第一次聽說,不由對這個地方有些好奇。
“原來是這樣。”汪天成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