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我且問你,這府中可就你一人居住?”
雖已喝醉,鬆爺卻依舊保持清醒,不由問道。
“我窮困潦倒,無處安居,隻好迫不得入住這裏,不過此處倒也清淨,正適合讀書。”陳炳如實答道。
“我看此處雖已破敗,但也能想象的出昔日的輝煌,倘若是在王府鼎盛時期,你小子恐怕連當個看門的資格都沒有。”
灌了口烈酒,鬆爺不由打趣道。
“……”
陳炳無言,因為鬆爺說的的確是事實。
“喂,書呆子,你可知這雲麓書院如何進入?”鬆爺忽然甕聲甕氣的問道。
“你去那裏幹什麼?”
得知鬆爺並不是壞人,陳炳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於是有些打趣的問道。
“灑家有一遠房表妹就在那裏,我正打算去看看。”
被陳炳問的一呆,鬆爺轉了轉眼珠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的遠房表妹怎麼會在那裏?”
陳炳故作驚訝的問道,其實心中早已充滿了笑意。
心想雲麓書院都是文人雅士才能進去的地方,並且裏麵的學生無不都是來自於各種地方的佼佼者,可謂是天驕龍鳳。
而鬆爺從山裏來,舉止談吐粗魯不堪,相貌更是醜陋無比,那麼他的表妹就自然好不到哪裏去,像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在雲麓書院裏?
這鬆爺明顯是在找借口蒙騙自己。
“書呆子,你問這麼多做甚,就告訴俺,你到底有法子進去沒!”
被陳炳故意刁難一番,鬆爺終於演不下去了,頓時雙目圓睜,恐嚇著問道。
“沒有!”
陳炳當即擺手,表示不知道。
事實上也並非是他不想告知鬆爺,而是在整個大周國裏,雲麓書院可是能夠和皇室媲美的存在,其進入的方法又怎是陳炳這個窮苦書生所能得知的?
“他奶奶的,就知道你這書呆子沒有辦法,真是氣死俺了!”
鬆爺咧了咧嘴,顯然被陳炳剛才的刁難氣的不輕,這頓時讓陳炳心懷笑意,於是他又故意問道:“既然你明明知道我沒法子,還問我做甚。”
“書呆子,你是不是討打!”
聞言,鬆爺終於忍耐不住,雙眼陡然一瞪,嚷聲說道。
“不敢。”
強忍著笑意,陳炳連忙擺了擺手。
“快給鬆爺我添點炭火,明早還要趕路!”
再次灌了口烈酒,鬆爺便緊了緊身上的羊皮大衣,嚷嚷著睡了過去。
見狀,陳炳暗自搖頭,這個鬆爺當真是太有趣了,於是往鐵盆裏添了些炭火,怔怔的看著盆中的跳動著的火焰,思緒萬千,竟一時沒有了困意。
一夜無話。
當屋外有寒風順著窗沿吹來之時,陳炳才恍然清醒,當發現盆內的火已經隻剩零星之時,又連忙往裏麵增添了一些。
而這時,鬆爺則是一個翻身,抓耳撓腮,咧嘴說著夢話。
“爺有好酒十斤……賊人莫搶……”
聞言,陳炳頓覺好笑,而這時才發現,有一本淡黃色的本子從鬆爺的懷中掉落了下來。
其上四個大字異常醒目,太上感應!
初看之時,便隻覺有一種磅礴大氣、蒼涼古意迎麵撲來,蒼勁有力,狀若遊龍,犀利霸氣,一瞬間就牽動了陳炳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