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已被光明充滿,極為明媚的陽光從雲層中傾灑而出,落到了下方浩蕩綿延的山林中。
這裏已經距離小西的村子足夠遠,人跡稀少,讓這座常年被薄霧彌漫的山脈更顯神秘。
這裏雖沒有羅浮大澤神秘,也沒有大周東部的浩蕩荒野廣袤,但勝在荒僻,就在山脈的最深處同樣潛居著無數凶獸,在方圓百萬裏一帶,是一處凶地。
當時至正午,陽光變得更加濃烈,從高空中投射而下,落入山脈的寒霧之中,雖沒有盡數驅散,但卻是到了視野最清晰地時候。
幾道身影漸漸地從深山中的寒霧中顯現了出來,隨著距離山的深處愈來愈遠,那些身影的相貌也逐漸清晰,而當他們完全從深山的範圍的走出來時,周身的寒霧也變得極為淡薄。
這是十餘名身穿金色長袍的男子,但更為準確的說,是穿著破舊長袍的男子。
不知為何,這些原本應是格外俊朗的男子卻麵帶灰塵,發鬢散亂,甚至帶有點點血跡,而那一身極為華貴的金袍也像是被某種大力撕扯出了裂口,看上去極為狼狽。
在人群中央,唯有一名少年看上去還略微好些,雖然同樣灰頭土麵,但至少沒有像旁人那般不堪。
但如若有外人在此,便定然會認出這些都是金山家的人!
直到過去許久,這些金山家的俊才終於徹底走出了寒霧,來到了這片山脈的外圍,他們麵麵相覷,樣子看上去極為狼狽,直到過去許久,有些人則是不顧形象,極為無力地坐在了地上。
“那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凶獸,差點將我等都留在那裏!”
一名青年用衣袖拭去嘴角的血跡,目視遠方,似乎是受到了某種驚嚇,依然心有餘悸的說道。
“若沒有子陵在這,恐怕我們這些人中必定會陷入一場苦戰。”
目視著極遙遠處的寒霧,一名青年更是吞咽了下口水,看向站於人群中央的那名少年,略帶感慨的說道。
而見此,那名被稱為子陵的少年則是眉頭緊鎖,直到過去許久,才輕聲說道:“我也沒能想到那裏竟會如此凶險,遺跡隻是初顯,便出現了一頭妖獸。”
“隻是……”
然後,他陷入了沉默,隨後從袖袍中取出一把已經斷裂到不足巴掌大小的殘劍,緩聲說道:“廢去了一把禁器,但幸好,我取來了一滴精血。”
“一滴精血?”
聞言,眾人驚異,顯然都沒能想到還會有這等事情,然後將目光盡數集中到了少年的身上,眸中流露著希翼之色。
見此,金山子陵抬起依然白皙的右手,掌心上翻,然後淡淡的金氣湧動,一滴極為耀眼璀璨的鮮血便悄然從他的掌心中飄飛了出來。
極為鮮豔的血。
準確的說,這滴血液明豔的近乎不真實,無數的毫光從其中迸散而出,將四周的景物都照耀的鮮紅,這就像是一顆最晶瑩的紅色翡翠,琉璃剔透,一眼看去便會讓人的心神都要沉浸其中。
就像是將要燃燒的花朵,血液像是分為好多層,每一層之間都會有一層明媚的火焰,而最中心點則是一簇無法熄滅的聖火。
而無法抑製的浩瀚氣息正在從那簇聖火中升散出來,鋪灑在方圓百米的山脈中,讓那些草木土石都因承受不住這股壓力而在微微的扭曲,就連在場的這些金山家的天才都因此動容,神情變得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