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破碗卻再次說道:“這枚蟲卵還需要繼續滋養,暫時還無法出世,並且有了祖脈的原因,這裏已經成為了一座天然的聚靈法陣,這枚蟲卵所在的位置便正好處於陣眼,以你如今的境界還無法帶走,若要強行使然,恐怕便立刻會讓其中的幼蟲暴死,所以我才會讓你先讓這隻幼蟲認主,待你日後實力強大了,自然可以前來將這隻蟲子帶走。”
說完最後一句話,破碗的聲音已經極為虛弱,甚至微不可聞,而那些位於大陣四周的光塵也燃燒的更為劇烈,甚至即將被燒成灰燼。
顯然,構造這座大陣所需的能量是極為恐怖的,並且也伴隨著光塵的消逝,破碗的最後一絲意誌也悄然消失,大陣開始劇烈抖動,在四周迷蒙的空間中甚至開始裂紋,恐怕用不了十餘次呼吸的時間,這座大陣便將徹底崩碎。
於是,陳炳的目光微凝,走到這隻蟲卵麵前,凝視了幼蟲片刻,便咬破舌尖,一滴精血便悄然向著噬神蟲卵滴落而去。
隻是,當這滴精血即將滴落到蟲卵上時,卻遭受到了極為激烈的反抗,一道蓬勃的氣息驟然從蟲卵中迸發而出,竟直接將這滴精血抵擋在了外麵。
顯然,這隻幼蟲已經有了本能,並懂得了反抗,比一般神通境界的修士還要強盛數分的氣息彌漫,讓陳炳都要動容。
可這畢竟隻是幼蟲,並且也隻是神通境界罷了,還沒有強大到讓陳炳無法應對的地步。
於是,一絲笑意從陳炳的眼底一閃而過,一道聖光便攜帶著精血向著蟲卵壓蓋而去。
頓時間,那枚蟲卵便在一陣激烈的反抗後悄然安靜,無數的氣息內斂,在聖光的威壓之下,再也無法反抗。
於是,在陳炳的催動下,這滴精血緩慢展開,化成了一道血膜,輕輕的將蟲卵盡數掩蓋。
而在那麼一瞬間,蟲卵頓時輕輕的顫了顫,在一番輕輕的掙紮過後,情緒便悄然化為了親和,無形中有淡淡的金光從陳炳的精血中閃過,然後與那些密布在蟲卵身上的銀色符文相融合,最終一道格外親和、甚至可以說是骨肉相連的感覺出現在了陳炳的心頭。
他甚至有種這枚蟲卵就是他的孩子的錯覺。
隻是這種想法在出現的霎那便被陳炳否決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哭笑不得,一個人會有一個蟲類孩子?
這個想法著實有些荒謬。
而這也便代表著,噬神幼蟲認主成功了?
以後這隻蟲子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這個可能,陳炳頓時有些發呆,因為幸福來的實在是太快了些。
對於外界而言,足以讓任何人都要為之瘋狂的噬神蟲竟已經被自己收服?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極為親切的氣息卻悄然從噬神蟲卵內散發了出來,從那有些興奮的情緒中,陳炳便明白這隻幼蟲竟要向自己索要精血。
隻是陳炳不知道的是,能夠讓噬神蟲感到興奮的卻是陳炳血液裏的那些金光,包括他曾經在平陽城的那天夜裏在角落裏吐出一口鮮血,其中的一些莫名出現的金光被大地所吸收,這些都是陳炳所不知道的。
於是他就自然的認為,這是噬神蟲卵認主後的天生體現,於是在一番猶豫後,便用指尖抵住蟲卵,數滴精血不斷的從指尖中透出,向著蟲卵內湧去。
而在這個過程中,蟲卵內的幼蟲則仿佛是枯草迎來了春天的甘露般,格外欣喜,近乎貪婪的吞噬著陳炳的精血。
無形之中,有數道金光從幼蟲的體內流轉,最終甚至讓幼蟲那懵懂的目光變得清澈了幾分。
可在這一過程中,陳炳的麵色卻不斷蒼白,最終身軀都輕微的顫抖起來,因為對於一個修士而言,精血是最為珍貴的,並且直通本源,以陳炳如今的境界,不斷的祭出精血,已經讓他遭受到了一些創傷。
指尖依然抵在蟲卵身上,並且精血不斷的祭出,陳炳的身軀也顫抖的愈發激烈,並且麵色愈發的蒼白。
可是,蟲卵內的幼蟲卻依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依然在近乎貪婪的吸收著。
最終,當陳炳承受不住這種負荷打算將手指收回時,一股極為蓬勃的濃鬱生機瞬間從蟲卵內傾瀉而出,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近乎瘋狂的向著陳炳體內湧去。
這不禁讓陳炳微怔,在短暫的失神過後,頓時驚喜,他瞬間明白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分明便是反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