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無論生死,這些又何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麵前依然充滿神秘色彩的山林,陳炳倍生感慨,因為自從進入了遺跡之後,仿佛已經度過了一個極為漫長的歲月時光。
然後陳炳忽然注意到,眼前的景物,無論是山是草木都極為鮮綠,仿佛被春雨洗禮過了一般,並且當他抬手時,看到了自己曾在山腰上閉關時所在的山洞,發現那裏也格外安靜,並且那些在洞口處垂落的青藤在陽光的照耀下同樣鮮綠。
見此,陳炳的眉頭不由緊皺,草木鮮綠自然是最為美好的景象,隻是自己已經在遺跡中沉睡了許久,已經度過了一段極為漫長的時間。
那麼,經過如此漫長的時間,這些景物的身上為何沒有一絲的灰塵?
這不由讓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不能夠理解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自己可以感慨一句別來無恙?
隻是陳炳所不知道的是,遺跡之中的時間相比於外界,所流逝的速度是極為緩慢的。
他在遺跡中沉睡了一年,但對於外界而言,其實也不過是過去了短暫的數日罷了。
抱著這樣的疑惑,陳炳向著山林外走去,不知過去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小西的村子有何變化,也並不知道那位強匪的年輕大人是否已經破關而出。
想到這些,陳炳的眉頭不由皺的更深了些,心中頓時充滿了慚愧。
因為他已經離開了太長的時間,無法照拂小西的村子,那麼當那位年輕的大人出關的時候,是否震怒,然後將方圓萬裏內的所有村子都血洗了?
想到這個可能,陳炳頓時身軀輕顫,一絲無名的怒火悄然從心中燃燒了起來,因為一旦如此,小西的村子很可能已經被夷為平地,蕩然無存了!
一聲輕喝,陳炳拋開了所有的思緒,將氣血運轉到了極致,飛速向著小西所在村子的方向衝去。
而沿途,似乎是受到了陳炳血氣的影響,相繼有一些搬山境界的妖獸衝來,但這些卻沒有對陳炳造成任何的阻礙,一掌拍出,這些妖獸便直接爆碎,化為血霧。
眼前的景物在快速退去,山林也似乎要到了盡頭,在這個過程中,他見到了曾經被他一怒血洗強匪山寨,卻發現那裏已經空無一物,有的隻剩下了荒廖,沒有任何的生機可言。
而陳炳也自然無心卻關注這些,將氣血運轉到了極致,以自身的最快的速度向著山林外衝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他的視線中,一道男子的身影卻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前方。
遙遙相望,那道身影便如同站在了一片霧氣之中,看上去極為模糊,當近了,才發現這是個看上去僅有二十餘歲的青衣男子。
男子容貌俊美,神色平靜,一雙眸子更是如同秋水,散發著一種難以言表的道韻,隻是他的麵色卻極為蒼白,仿佛沒有任何的血色,就那般靜靜站於前方,似在等待著陳炳的到來。
而就在看到這個男子的霎那,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便瞬間籠罩了陳炳的心頭,立即穩住身形,極為凝重的看著這名男子。
“你是何人!”
一聲輕喝,陳炳便暗自將體內的氣血與精氣運轉了起來,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個男子極為不簡單,看上去甚至要比神通境界的強者還要強上數分,而那些從其體內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道源更是讓陳炳動容,這郝然已經快要不屬於神通境界的氣息了。
這似乎已經半隻腳踏入了更為高深的境界了!
“你不認識我了麼?”
沒有理會陳炳暗自醞釀的手段,青衣男子神情不變,格外平靜的看著陳炳,蒼白的臉龐似乎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情緒。
見此,陳炳卻皺了皺眉頭,目光緊緊的盯著這名男子,短暫的思索後,驟然變色,因為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而這個時候,這名男子則是極為溫和的笑了笑,然後依然平靜的說道:“取走了我如此之多的寶物,並且殺了我如此之多的手下,令我突破被強行打斷,若不是我有手段保命,此刻恐怕已經身隕道消了。”
依然極為平靜的看著陳炳,青衣男子仿佛是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這些話語聽在陳炳耳中,卻讓他的後背悄然冒出了一陣冷氣。
因為以此看來,這名男子便是那位神秘的年輕大人了!
然後這位年輕大人負手而立,目視著陳炳,仿佛是在看一位多年不見的老友,然後說道:“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