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這樣說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後果?”
庭院之中,被稱為堂兄的金袍青年負手而立,當見到眼前這個隻有煉體境界的小修士竟是這番態度,神情頓時冰冷,格外冷漠的說道。
可見此,陳炳卻是神情不變,然後眉頭輕佻,不以為意的說道:“那又如何?”
“看來,已經不用族老懲戒了,光憑你的這些話語,便足以置你於死地。”
目視著陳炳,金袍青年仿佛是在看待一個死人,麵色陰沉的說道。
“妄自菲薄。”
對於一個隻有神通境界的修士,陳炳依然不懼,嗤笑道。
“放肆!”
但見此,金袍青年的臉皮頓時抖了抖,一聲斷喝,屬於神通境界的氣勢迸發,頓時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以其為中點彌漫開來,僅是瞬息的時間,便讓腳下的大地開裂,而那些距離其較近的金山家子弟更是麵色蒼白,在神通境界威勢下甚至顫抖了起來。
可麵對著這道威壓,陳炳卻怡然不懼,而是靜靜的站於青鬆下,一道極為渾厚的氣血在周身彌漫,讓那道威壓靠近不了分毫。
而見此,金袍青年的麵色更加要陰沉,本就幽深的瞳仁深處掠過一抹暴戾,然後一隻金色的大手頓時從空而來,猛然向著陳炳的麵門拍去。
但見此,陳炳甚至沒有任何的舉動,直到那隻手掌即將落到近前時,才輕飄飄的轟出了一拳。
霎那的時間裏,便有一股無形的氣浪從空而起,瞬間便讓二者周身的土地寸寸崩裂,煙塵四起,眾人便見到在那無比璀璨的金光中,一道濃稠的血光忽然亮起,然後便聽見一道細微的骨骼碎裂聲響起,緊接著便相繼傳來一聲悶哼,金光驟然潰散,金袍青年的身形頓時倒掠了回來。
而風中的氣息依然沒有完全潰散,那道極為細微的骨骼碎裂聲也似乎沒有徹底退去,雖然很輕,但卻極為清晰的落到了每個人的耳中。
當見到金袍青年依然麵色平靜的站於麵前,眾人頓時心中大定,想必那道骨骼碎裂的聲音應該是屬於陳炳的吧?
要知道堂兄早已踏入了神通境界多年,此刻出手,哪怕那位煉體境界的小修士如何不凡,但又如何能夠承受堂兄的怒火?
而事實也能夠充分的證明,神通境界遠遠不是搬山境界所能比擬的,二者之間的差距有如鴻溝,縱使是天縱之才也無法彌補。
隻是,那些彌漫在空中的煙塵未能全麵退去,那無比濃厚的血氣也未能全麵消散,並且冥冥中,那些血氣仿佛變得更為濃厚了些?
而也由於這位被稱為堂兄的金袍青年是背對著眾人的,他們自然無法看到這個青年瞳仁深處的那抹震驚,也自然無法看到他那略微蒼白的麵孔,也由於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不遠處的煙塵中,更無法看到其那隱藏於袖袍之中不斷顫抖的手掌,也更無法看到其虎口出流淌出的一縷鮮血了。
但正好站於石台前的青衣少女卻能夠看到這一幕場景,她甚至能夠清楚的感知到金袍青年的氣息不穩了?
頓時間,青衣少女的一雙美眸睜大到了極點,瞳仁深處的情緒更是震驚到了極點,哪怕此前她還對陳炳的手段有些嗤鼻,但此刻,她已經完全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心中的情緒了。
而她也清晰的看到,陳炳那看起來有些瘦弱的身體正靜靜的站於煙塵中,哪怕是之前與一位神通境界的強者交手,也未能讓他的氣息絮亂分毫。
並且此刻,那些流轉於經脈中的氣血更是被運轉到了極致,隱隱間甚至傳出了一些嘶吼,然後這聲嘶吼逐漸變得清晰,最終化為了一聲龍吟。
龍吟之後,便是一道完全由血氣凝聚而成的龍身隱隱從陳炳的周身升起,煙塵在一瞬間被龍威所震散,陳炳的身形便驟然從中飛掠了出去。
下一刻,血龍便悄然出現在了金袍青年的身前,並且那蘊藏於血龍之中的拳頭更是變成了燦金色,一道無比沉重可怖的力量驟然從中衝了出來。
“放肆!”
幾乎是瞬息的時間,金袍青年的麵色便蒼白到了極點,因為他此刻能夠明確的感受到,那拳頭之中所蘊藏的力量甚至要比之前還要恐怖無數倍。
這家夥還是人麼?!
要知道這隻是純粹的肉身力量啊,這拳頭之中根本沒有用出任何的法力。
瞳仁驟縮,強忍住心中的震驚,金袍青年一聲斷喝,神通境界的威勢全麵迸發,一片璀璨的金光中,其同樣一拳轟出,極力向前迎去。
可是,哪怕其心中早已對這個拳頭中的力量有了一定的估量,但當真的麵對這隻蘊藏於血龍之中的燦金色拳頭,這種估量便瞬間被打翻,金袍青年駭然察覺到,這隻拳頭中所蘊藏的力量甚至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