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惠老再也沒有理會陳炳的想法,一抹冷意彌漫而出,就要出手。
可在這個時候,身在一旁的青衣少女卻一聲低呼,然後說道:“姑姑手下留情啊!”
“青鸞?”
見到青衣少女,惠老神情微滯,然後目光中頓時流露出了一絲寵溺,然後招了招手,柔聲道:“你這丫頭怎會在這裏,還不快過來。”
見此,陳炳頓時皺眉,這個青衣少女竟稱呼這個老嫗為姑姑?
而這個時候,被稱為青鸞的青衣少女已經來到了惠老的麵前,與四周的金山家子弟不同,其直接牽住了惠老的手,然後嬌聲說道:“姑姑啊,之前是他們先出手的,您可不能這麼偏袒族人啊,要知道您可以德高望重的長老,怎能就這樣判定這個家夥的生死啊!要知道,他可是雲麓書院的學生,不能說殺就殺呀。”
“可是……”
顯然,惠老對於青鸞極為寵溺,甚至提不起任何的脾氣來,被這麼一說,神情頓時變得有些猶豫,可在這個時候,青衣少女卻繼續說道:“這個人隻是在家族借宿幾日,並且您也看到了,他完全可以把堂兄擊敗,但是已經手下留情了,堂兄所受的隻是一些皮外傷,修養幾日便可以回複,再說原來是客,日後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我們金山家的待客之禮,那以後我們還如何立足呀!”
“你……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顯然,惠老的耳根極軟,尤其是麵對這個侄女,更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竟被青衣少女說的遲疑了起來。
這個時候,青衣少女則是理直氣壯的嬌呼道:“姑姑啊,這不是似乎有些道理,明明是非常有道理好不好!您就聽我的吧,肯定沒錯!”
“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
麵對著這個侄女,在一番遲疑後,惠老隻能苦笑,最終隻好作罷,寵溺的摸了摸青衣少女的頭,就要離開。
而就在離開前,其麵色再次歸於冰冷,眸中的暴戾絲毫不減,然後冷聲道:“這次是看在青鸞的麵子上就放你一馬,你好自為之吧。”
見此,陳炳則是無言的站於不遠處,嘴角微微抽動,顯然沒法適應這個有些戲劇化的場景。
但總歸,心中頓時暗送了一口氣,不由向青衣少女遞去了感激的目光,他沒能想到這個原本隻是來看好戲的少女竟會在這個時候出麵幫助自己。
而見此,青衣少女則是莞爾一笑,然後衝陳炳吐了吐舌頭,就要陪著惠老離開。
可就在這個時候,已經昏死過去的金袍青年在被族人送服一顆丹藥後,卻醒轉了過來,然後其抓住了惠老的衣角,急聲道:“惠老,不能放過此人,天宇表哥可就是因為他才被族叔罰麵壁兩年的啊。”
“天宇被罰了麵壁兩年?!”
當聽到這句話語,原本已經打算離開的惠老頓時神情一滯,然後一雙老眼霍然睜大,對這個結果有些意外。
可這個時候,金袍青年卻繼續說道:“而且子陵可是您最疼愛的侄兒,他此次出行便是因為此人而接連受辱,在別的世家子弟麵前都抬不起頭來,並且就在前日,子陵衝關失敗恐怕因為此子啊。”
“你……真是了不得!”
聞言,已經走到庭院外的惠老霍然轉身,不知為何,其麵色陰沉,一道冰冷的煞意便驟然降臨在了陳炳身上。
而麵對著這道無比強烈煞意,陳炳則是麵色微白,一聲悶哼,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天宇表哥?
金山子陵衝關失敗與自己有關?
這都是什麼東西?
一時之間,陳炳的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無名之火,因為這個罪名實在太過莫名其妙了些,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所謂的天宇究竟是何人啊。
而在這個時候,似乎是想要點醒陳炳,一旁的青衣少女則是嬌呼道:“是候高天宇麼?”
“嗯。”惠老麵色陰沉的點了點頭。
可見此,陳炳卻依然摸不著頭腦,哪怕有青衣少女的點醒,他依然不明白所謂的候高天宇是誰。
既然不認識,又何來的罪名,那所謂被族叔罰了麵壁兩年是怎麼回事?
但此刻,陳炳卻儼然明白了一些模糊的真相,因為從古至今,候高家與金山家素來交好,兩族之間的關係甚至可以以兄弟相稱,那麼以此看來,這個惠老便極其疼愛候高家的候高天宇,不然也不會因此而有這麼大的反應。
那麼事情的脈絡也就很清楚了,那個金袍青年便是被候高天宇派來刁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