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觸我族威,傷我族人,更是掠走無數寶藥,哪怕你身懷我金山家老祖屍骨,這樣做也未免過分了些,因為你知道,對於我們而言,老祖的屍骨其實並沒有這麼的重要,那麼,你所犯下的這些罪行該如何彌補呢?”
幽靜的庭院裏,金山雪身穿著金色長袍,負手而立,目光如水,就這般靜靜的目視著陳炳,哪怕是說出這些極具威嚴的話語也顯得格外平靜,仿佛是在闡述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瑣事。
但越是如此,就越容易讓聽者心中產生極大的壓力,因為從這些語氣中完全判斷不出金山雪想要表達的思緒,不知其心思,該如何麵對?
麵對著這樣一位身份驚天的大人物,陳炳的心中有些壓抑,久久不能說出話來,因為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語。
但當他卻注意到金山雪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語時,卻神情微怔,目光都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即已犯下罪行,就該遭受懲戒才行,恐怕唯有這樣才可以平息那些金山家族人的怒火。
但金山雪所說的卻並不是懲戒,而是彌補?
那麼也便是說,這位身份驚人的家主並沒有要懲戒自己的意思?
於是,陳炳隻好恭聲說道:“小生並非有意如此,而是實在出於無奈,還望前輩明察。”
但見此,金山雪卻神情不變,語氣依然溫和的說道:“可你從族中取走了如此多的寶物,若任你離去,哪怕我貴為家主,也很難平息那些老東西的怒火,所以,你需要為金山家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為我做一件事情。”
老東西?
聞言,陳炳汗顏,心想這位家主對於那些族老的稱呼可真是別致啊,竟然這樣稱呼他們,看來家主的性子要比外表看起來更要驕傲許多,似乎並沒有將那些族老放在眼裏。
然後,陳炳皺眉,有些疑惑的看向金山雪。
一件事情?
像這樣身份驚天的大人物,怎會有事情需要自己的幫助?
而在這個時候,金山雪則是神色不變,依然溫和的說道:“想必你也有所聽聞,再有近半年的時間過後便是大朝試了,你隻需在那個時候代表我金山家參加就好。”
“金山家優秀的天才數之不盡,前輩怎會讓我前去?”
聞言,陳炳神情微怔,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所謂大朝試,他自然是聽說過的,如果說科舉是凡間最盛大的應試,那麼大朝試便是修行界最盛大的應試了,其意義自然非同凡響,是一場萬眾矚目的盛事。
但從始至終,陳炳都未曾想過要去參加這種盛事,因為哪怕他如今已經有了一身不俗的修為,但依然沒有信心在那種盛事之中立足。
因為對於修士而言,這是一場讓無數人趨之若赴的應試,其中不僅彙聚了大周的皇族和一些世家,還有來自於南度妖國與燕國,以及一些從遙遠之地而來的修道者,場景可謂空前的壯大,以陳炳寒門子弟的身份,恐怕連大朝試的第一關都過不了。
隻是沒想到今日,金山家的家主金山雪竟命自己去參加應試?
這著實有些不可思議!
而金山雪卻神色不變,若有深意的說道:“這便算是了卻了一位老友的心願了。”
“一位老友?”
陳炳疑惑,但金山雪的目光卻悄然變得深邃,然後緩緩說道:“日後你自然會知道一些答案,但在此之前,你隻需在大朝試中勝出便可。”
“那依前輩來看,以晚輩的實力能在大朝試中取得怎樣的成績?”
越來越聽不懂金山雪所說的意思,也越來越不了解這位大人物心中到底有些什麼想法,最終隻好一頭霧水的問道。
見此,金山雪卻是極為溫和的笑了笑,然後目光深邃的看著陳炳,緩緩說道:“自然是榜首了。”
“榜首?”
陳炳愕然,眼眸瞬間睜大,有些不可思議,然後問道:“晚輩如今僅有著煉體境界的實力,怎能取得榜首?”
“無妨,我傳你一法,之後你竭力為之便可。”
似乎對陳炳極有信心,從始至終,無論陳炳說出怎樣的話語,金山雪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而當話音落下之際,其一根手指便悄然落到了陳炳的眉心處,緊接著在陳炳有些驚愕的目光中,這根手指瞬間變得無比晶瑩,最終化為一片火紅,如同剛從鍛造爐中取出的鋼鐵一般,無比熾紅,並且無比通透,甚至能夠看到裏麵的筋脈與指骨。
然後在下一刻,便有一道極為滾燙的暖流順著這根手指,霍然闖入了陳炳的眉心,再流淌而下,最終充斥了陳炳身體裏每一寸的血肉中,霎那的時間裏,一道無比熾烈純淨的氣息便驟然從陳炳的萬千毛孔中噴薄了出來,幾乎是頃刻的時間裏便將陳炳的衣衫灼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