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蕭離墨就站在身邊,蘇淺潼心脈跳動已極快。
她握緊拳頭,努力想控製住顫抖的身體,人已失去所有言語的能力。
怎麼辦?如今來不及躲避,那渣男就已經到了。
怎樣才能躲開他?
身邊的蘇清嬈看見蘇淺潼蹙眉低頭不語,還以為妹妹在後怕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連忙哭泣著把蘇淺潼擁在懷內,安撫哽咽。
“妹妹,沒事了。這人想欺負我們,他該死!你別怕!”
蕭離墨淡淡看著房子血腥嚇人的場麵,深邃的目光向一身血跡的蘇淺潼和抱著她衣衫不整的蘇清嬈身上遊離了片刻,才斜斜一挑眉,輕視著身後的老鴇。
“老鴇,本郡王今夜來此是消遣的。你竟讓我碰到這檔戲碼,可真會做生意!”
那聲輕笑,似是調笑,又帶著點嗔怪,卻有種不怒而威的震懾。
老鴇已是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求郡王見諒啊。我也不知那該死的龜-公居然如此猴急,敢把未開bao的鴇兒帶到客人房間亂碰,驚擾到郡王,破壞郡王的雅興是老身不是!”
蕭離墨俊容戲謔,低沉帶笑,語聲吊兒郎當。
“有趣,若不是本郡王剛好路經此地。這兩位女子今晚估摸也凶多吉少。你們這妓院也可夠黑的,這龜-公真死有餘辜!”
語罷,他便對身後跟著他的藍袍錦衣男子微微點顎。
那藍衣錦袍男子,身形修長,容顏硬朗清俊,他眸光含怒,卻是力壓著怒氣,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走近蘇氏姐妹,跪了下來,把外袍蓋在了蘇清嬈身上。
他眼眸已轉為憐惜,柔聲道,“抱歉姑娘!我們來遲,但還是到了。”
蘇清嬈哭泣點頭,有點怯懦地在藍衣男子和蕭離墨之間來回看了看,便茫然抱著蘇淺潼,繼續梨花帶雨地哽咽。
而沉默的蘇淺潼則依舊有點驚恐失措,她低頭跪在原地,看著手中沾滿的鮮血,內心琢磨著該如此應對現在的局麵。
蕭離墨看似來妓院消遣,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前一世在書中,蕭離墨就是在這裏把她們姐妹帶走回府的。而今晚,她蘇淺潼還要任由自己被蕭離墨這妖孽帶走嗎?
這坑死人的套路,老娘可不想走!
她還在琢磨,便聽見蕭離墨淡笑輕起,繼續問道,“老鴇說說,這對姐妹花是何來頭?”
“這對姐妹花姓蘇,是前欽天監蘇夜尋的兩位千金。蘇夜尋罪犯欺君被砍頭後,大宅查封,她們姐妹也被貶為奴籍,送到了這裏來。”
蕭離墨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故人之女。”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兩位故人之女上。
衣衫不整的蘇清嬈正如老鷹護小雞般擁著自己的妹妹,淚痕在她無可挑剔的俏臉上,如美玉瑩光,柔弱中透出嫵媚,令人頓生憐憫。
相反依舊跪在血泊中的蘇淺潼就顯得有點嚇人,她纖瘦虛弱,長發披肩,臉龐稚氣未脫,本該能喚起男人的保護欲,可她卻偏偏神情肅然,滿手鮮血,手握匕首。
一股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戾氣在她身上若隱若現,可真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