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一橫,蘇淺潼一下握拳,便已抽身而出,“撲通”一聲跪在蕭離墨的跟前,朗聲高呼。
“稟告郡王爺,淺潼的確怕你,心裏也確實有鬼。淺潼有錯,請郡王爺責罰!”
主動跪地求罰,這出其不意的一招,似乎超出了蕭離墨的想象。
他眼珠漆黑如墨就定定地睨著蘇淺潼,菲薄的唇勾了勾。
“哦?說來聽聽。你如何有罪。”
蘇淺潼恭敬跪在地上,清麗大眼中閃過一絲賭博的神色,努力想著如果砌詞應對。
她開始把今天應對大家的那套說辭加以潤色。
“今天淺潼與丫鬟齊歡喜一同出外購置府內物品。歡喜說帶淺潼去郊外看錦繡江的風景,我便一道與她去了。誰知進入樹林後,淺潼突然便被人打昏。醒來時,已不見歡喜的蹤影,我一路心急尋回來,依舊沒看到她。”
“哦,是嗎?所以呢?”
蕭離墨居高俯視,淡淡反問,眼神隱約有犀利的冷光,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她佯作惶恐,眼神楚楚,配合著額頭的血痕倒真顯得有幾分弱質可憐。
“淺潼知罪!我不應該答應齊歡喜,與之一起去看風景的。如今她的失蹤,我要承擔最大的責任。”
男人斜斜靠在書案旁,一手把玩著瓷器小罐,姿態閑逸慵懶,靜靜聽著。
蘇淺潼冷汗淋淋,狂咽下幾下口水。
沉默,是最令人心慌的一種等待。他怎麼還不發話?!
光明磊落還好,但她心中還真的有鬼。
良久,蕭離墨依舊不語,隻閑情地把玩著手中的瓷器小罐,那不置可否的態度讓書房氣氛壓抑得很。
按耐不住脾性,蘇淺潼忍不住開口。
“郡王爺……”
“嗯。”
夕陽逆光,蘇淺潼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隻覺得他輪廓俊朗異常,但渾身上下那種涼淡高傲的審視態度,讓她極度不安。
媽蛋,我一天下來,又殺人又治病,現在還要應付著妖孽一樣的男人,姐容易嗎?信是一句,不信也是一句,就給姐一個痛快!
“求王爺責罰。”
蕭離墨目光清冷,俊美的鳳眸覆蓋著一層銳利,仿佛一眼能把她看透。
“這真的就是事情的全部嗎?小丫頭,別在我麵前耍滑頭,我一下就能看懂你。”
看懂我?!我有什麼已被他看穿了嗎?
蘇淺潼內心一顫,把頭壓得更低,“郡王爺英明!事情也的確有點複雜。其實昨天芳園又另一位丫鬟離奇去世,經過驗屍後,我曾稟告葉小姐,事情可能跟郡王府混進奸細有關,齊歡喜可能是其中一個懷疑對象。”
“我便曾私下建議葉小姐可虛張聲勢,引蛇出洞。但不知是否打草驚蛇,反而令齊歡喜逃跑了。”
……
她選章節段解說著,即然剛才的話無法令蕭離墨信服,蘇淺潼隻能把對齊歡喜是奸細的推斷拿出來,增強自己的說服力,希望能蒙混過關。
蕭離墨一眼不眨地看著她說話,表情似笑非笑,完全讓人看不出端倪和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