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眉頭一蹙,“花燈夜集?燈會?燈會是夜晚,怎看病?”
肆爺冷哼,“你管爺怎看病!爺就是那時候有時間,反正你已經收了我的定金,你就必須那時候來。”
蘇淺潼心道,這肆爺還真有點不講理。
先不論晚上能否看病,她身在墨郡王府,七夕晚上要偷走出來本就是難事。到時候該怎麼辦?
不過離下次約會還有一段日子,到時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嘛,錢已經收了。
“好,那就這樣定吧。”
於是她也不由分說,擺擺手,就當答應下來。
想了想,蘇淺潼還是停了下來,回頭拋出自己藏著的疑問。
“喂!我說。你年紀輕輕的,也沒比我大多少,為什麼要我叫你肆爺?而且其他比你大的人,也都要叫你肆爺嗎?”
美少男目光中透出倨傲,彷佛天生便帶著一種高人一等的貴族氣質。
“爺就是喜歡別人叫我肆爺。估計他們也不敢放肆叫我公子。”
蘇淺潼伸舌頭對他做了個鬼臉,“小子!你就是裝逼賣弄,虛有其表!別忘記了,我隻是幫你看病的大夫,我們是互相平等的,我和你年紀也沒差多少,我可不想一直爺前爺後的稱呼你。”
肆爺對這“平等”的說法感覺頗為新鮮,爽朗輕舉,咧嘴便笑了起來。
“容肆。我的名字。”
“容肆?這名字好記。”
蘇淺潼秀眉一挑,笑得狡黠。
“那小肆子,我走了,下次再會!”
**
蘇淺潼一路隨著月牙回府,兩個人都有說有笑的。
蘇淺潼倒是相當喜歡這個月牙。
她長得端正靈巧,做事麻利,為人心善,最關鍵一點,就是大巧若拙、不問閑事。
她們兩人在市集分開了一個時辰有餘,當蘇淺潼換回女裝趕到相約地點時,月牙已經在原地候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但她看到蘇淺潼後,卻並無多問,隻是抱怨了兩句,說要盡快趕回去郡王府外,就沒有多問蘇淺潼之前的去向。
後來,連蘇淺潼也覺得心虛了,禁不住試探,“月牙姐,你不好奇我剛才去了哪裏?”
月牙笑得坦然,清亮的眼眸帶著善意,“你不也沒問我剛才去哪裏了嗎?我幹嘛要管你的去向?”
“……”
這一連反問,講得蘇淺潼啞口無言,良久,她才笑了起來。
“月牙姐,那我們下去還是一起去市集采賣吧?好嗎?”
“好!好啊!不過下次,你可要準時點。”月牙笑言。
“嗯嗯,一定的。”
蘇淺潼立即眉笑顏開,鬆了一口氣。
雖然沒有明說,但善解人意的月牙明顯已經和自己達成了共識,以後一起出外采買,可各自可做各自的事情,她也不會去管束自己。
……
一路閑聊,兩人便已走回府中。
雖然已是入夜,但芳園內似乎一切如常,葉芳庭也如往日一般,進宮尚未回府。
月牙本就是芳園的大丫鬟,地位不低,即使回來晚了,也沒人敢去多事。蘇淺潼跟著身側,也倍感自如輕鬆。
突然,一個比較臉生的小丫鬟從走廊慌張跑著。
她一見是月牙,便已眼前一亮,直奔了過來,張皇低呼。
“月牙姐,你怎麼才回來?!墨園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