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公子,我馬上找人去禦史大人府,要你的下人把你帶回去。”
說完,裴晏就趕緊吩咐家丁往禦史府去。
寒北辰在墨郡王府逗留時間越長,笑話就越大,不如趁早將他打發。
整個過程,蕭離墨都一言不發的,隻目光深沉地在蘇淺潼和寒北辰身上來回打轉。
其實蘇淺潼與寒北辰曾有婚約的關係,他一早就知。
如今寒北辰的人還在大廳中,口中喃喃道著的都是蘇淺潼,無風不起浪,可見在今日之事上,朱沐卉說的大致都是事實。
寒北辰說,蘇淺潼今夜還見了另外一個男人?
那會是誰?
想著如此,蕭離墨的心……突如刀割似的痛了痛。
他斜斜微眯著黑瞳,靜靜睨著蘇淺潼,那深沉的眸色就像是雪地裏埋藏的刀刃一般。
“蘇淺潼,剛才沐卉說的,確有此事嗎?”
“……”
隻見少女眉心微動,額頭滲出一點薄汗,那水靈大眼滲著晶瑩迷蒙般看不清晰,一張小臉直如白玉,並無半分血色,楚楚動人得足以讓世間女子都黯然失色,卻是一直沒有回他的話。
蕭離墨自問對蘇淺潼向來不錯,從來都是暗地裏寵著她,護著她。
但她呢?
她對他從不討好,甚至對他刻意回避,時時刻刻從骨子內透出對他的疏離,總令他覺得靠近不得。
這究竟是因為眼前這個寒北辰,還是朱沐卉口中今夜與她廝混的男人?
想這如此,蕭離墨雙眸更是寒意盡露,森冷之極。
“蘇淺潼,你還不願意說嗎?”
在蕭離墨的逼視之下,蘇淺潼已驚得額頭全是冒出的細汗,心中惶然得如無數螞蟻在爬,很可怕,很令人發毛、窒息。
雖然,她常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說出謊言,但如今人證寒北辰在此,大家又有目共睹,難道還要堅持月牙剛才所說打死不認的做法嗎?
蘇淺潼心底在猶豫不決,想主動認罪了。
這時,月牙突然抬頭,上前兩步,跪在了蕭離墨的麵前。
“郡王爺,可容月牙為淺潼說幾句話,剛才沐卉姑娘的說法完全是紙虛烏有。事實並非這樣的!”
“哦?”
蕭離墨側了臉,終於把目光從蘇淺潼身上挪開,斜眸打量著眼前的月牙。
他知道芳園有個叫月牙的丫鬟,一直深得葉芳庭的喜愛,但他自己卻從未對這個人留意過。
隻見她頂著一張素淨的臉,瞳仁黑若點漆,鋒芒暗隱,卻有種直言不諱的淡然。
“好,告訴我,你口中的事實究竟是怎樣的?”蕭離墨問。
全場都安靜下來了,隻聽到大廳外花園傳來陣陣蛙聲。
“咳咳,咳咳!”
月牙突然咳嗽了幾聲,然後再清清喉嚨把話說下去。
“稟告墨郡王爺,我猜整件事情就是寒公子認錯人了。今夜是七夕節,葉小姐早就吩咐我和蘇淺潼今夜一起去大仙廟為郡王府求福,所以今夜蘇淺潼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從未見過這位寒公子的出現。十有八九是這位寒公子認錯人,或者過度思念一個人,才會醉酒鬧事,胡言亂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