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離墨對北泊國使者敬酒不斷,一杯接著一杯,好像灌水一般,蘇淺潼不由替他歎息,有片刻的心疼他了。
這男人還挺慘的,明明就是才華橫溢、聰明絕頂,卻要在這裏扮紈絝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
怪不得最後他會掃清敵人,站在至高的頂端。
物極必反,就是這道理。
蘇淺潼正胡亂地想著,突然蕭離墨如感受到異況一般,俊眸目光輕掃,正好對上了暗角的她。
他直直地看著她,眼珠漆黑一團,卻又仿佛帶著難以察覺的柔情,透出了一絲光亮。
兩人的目光,穿越人群,就這樣對視了半響。
突然,項太尉的聲音,在蕭離墨耳旁響了起來。
“郡王爺,你這個俊俏的書童,是女扮男裝的吧?”
蕭離墨極快地收起了自己的目光,開始懶洋洋地笑了起來。
“哦,這麼容易看出來嗎?”
項太尉輕笑,“郡王府上的丫鬟都如此出眾,我又怎能看不出來。我還剛想問呢,為何今天沒見到你那俊俏的小丫鬟朱沐卉。”
蕭離墨薄薄的唇瓣一勾,露出了別有深意的笑意。
“嗬嗬!看來項太尉真看上我家丫鬟了。所以今日我也不敢帶她出來,恐防被你勾走啊。”
“是嗎?有這麼明顯嗎?”
繼而,兩個男人便又會心地笑了起來,互相碰杯。
聽著他們的談論,蘇淺潼心頭一凜,這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項太尉提起朱沐卉的名字了。
第一次,是她和容肆在瀟湘閣內偷窺時聽到的。
看來,這個項太尉可真是喜歡那個白蓮花啊。
想起朱沐卉屢屢對自己的陷害,蘇淺潼眼眸內便流露出惡意。
她也不是軟柿子,一直被朱沐卉欺負著也不懂反抗的。
這種孽緣,她還真要為朱沐卉張羅張羅。
……
這時候,又聽到蕭離墨在問,“對了。今天怎麼就沒看見令公子項屹呢?他可是當今的護國大將軍,又是與北泊國和議的牽線人,今天理應出席啊。而且,我也沒看到北泊國黃丞相的身影,他們都去哪裏了?”
項太尉道,“項屹今日有事,應該遲一些時候就會到。至於北泊國都丞相黃鑫大人,他已到瀟湘閣,剛才還在這裏飲過酒。不過,剛才他去了其他廂房,說是要見一位瀟湘閣的故人。”
“瀟湘閣的故人?”
蕭離墨眸子露出曖昧,所謂青樓故人,肯定就是老相好了。
項太尉也適時地深意看了看他,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是啊,故人。”
兩人對視而笑,心照不宣了。
然後又繼續喝酒行樂。
蘇淺潼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當聽到項屹很快就要到時,她眼神便為之一凝。
項屹,這個護國大將軍的錚錚名聲,蘇淺潼早就聽過多次,從開始的不記得不認識,到現在已心生敬佩和充滿好奇。
在這世道裏,如果比喻蕭離墨是玄興國最深藏不露的黑馬王子的話,那項屹無疑就是玄興國風頭最旺最意氣風發的國民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