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就是閑聊。”
秦飛鴻眼神內也閃爍著不解，“他隻是閑聊問問我的生活狀況，問問我女兒多大，平時有什麼喜好、生活好不好、平常吃什麼菜等等。我其實也摸不著頭腦，於是隻能老實回答。”
“你們一共聊了多長時間？過程之中，黃大人可有異況？”項連城也插口問。
“我們大概有聊了大半個時辰吧。他都在問我一些生活情況，也並沒有涉及其他。在過程中，他也隻是喝茶，也並沒有吃些什麼。但是，我看他不時有咳嗽，臉色也不大好。可我跟他不熟，也不太敢問。”
“然後，發生了什麼？”
秦飛鴻的眼神又變了變，怯懦了起來，顯然有點後怕。
“然，然後，聊著聊著，他突然就開始吐血，血一吐出來就是黑的，全身還不斷抽搐。我當時也嚇壞了。完全不懂反應。”
蕭離墨俊眸微眯，眸色深不可測。
關鍵點已經來了。
“那他吐血以後，臨死之前，可跟你說過其他特別的話嗎？”
他直直緊盯著秦飛鴻，不然對方有一絲逃脫的空隙，那銳利森然眼神散發著極大的氣場。
秦飛鴻眼珠左右轉動，低下了頭，仿佛在思索著當時的情況，又仿佛在砌詞找一套說法。
最後，她遲疑道，“沒，沒有。當時他已經在吐血，根本說不出話來。我在旁邊也很慌張，完全手足無措。之後，他就沒反應，就這樣死了。我都還沒來得及走到他身旁看，大家都已經衝了進來。事情就是這樣了。”
說完，秦飛鴻就向地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含淚申辯，“各位大官人，就請你們相信我吧。我跟這個黃大人無仇無怨，真的不會殺他的。”
“……”
全場安靜著，大家都在分辨著她話中的真偽。
而一直蹲在屍體旁的蘇淺潼，靜默地聽完秦飛鴻的說話，然後繼續驗屍。
黃鑫是典型的非中原麵孔，勾鼻深眼的，身材高大，一身富貴裝扮，可臉容呈現青黑色，外加嘴唇燥裂，口中吐出黑色血液，一看就能分辯是中毒而死。
再大致看下去，屍體渾身上下、胸口都開始呈現青黑色，腹部膨脹，兩耳脹大，指甲呈青黑色，這些都是中毒的跡象，完全確定無疑了。
隻是，黃鑫究竟中的什麼毒？什麼時候被人下毒？
這兩個就是關鍵點了。
可惜古代醫學落後，無法進行采集分析，不然一下就能分析出究竟是中了什麼毒。
但如今，怎麼辦？隻能外觀分析咯。
蘇淺潼又開始重新細細地檢查黃鑫的屍體。
很快，她就發現在屍體的全身，除了皮膚呈現青黑色外，還隱藏著一點點的紅色斑點，那些斑點在青黑的皮膚下，不太明顯，卻確實存在著，而且遍及全身。
這是類似濕疹或者過敏性皮膚炎之類的東西，如果沒猜錯，肯定是因為慢性中毒引起的身體症狀。
濕疹不是一兩個時辰就能形成的，何況黃鑫如今已經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