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屹一向目光如炬,見過的人遇過的事都從不會忘,更何況是曾在戰場上交手的“他”。
燕公子今日雖與戰場上時穿著盔甲的打扮不同,可如此出眾之人,又曾與自己交手,項屹又怎會認不出來。
“燕冉,這次,你不會落井下石吧?”
項屹一雙冷寒的眼眸黑如墨,也並無跟燕公子客套,一開口直達主題。
燕公子美眸一挑,那眼眸流轉之間,竟然妖嬈萬千,讓人頓生驚豔。
“怎麼,項屹,你難道也有求我的時候?”
項屹薄薄的唇瓣苦澀地勾勾,語氣竟有點放軟了。
“這裏是京城,不是戰場,我寧願跟你在戰場上你來我往,也不願管這些官場狡詐的破事。但既已身在其中,自然有身不由己的地方。這事關乎項家門閥安危,還請燕冉將軍高抬貴手!”
燕公子嘴角一揚,眸含春水般清波流盼,竟笑得比女子還美。
“項將軍,那就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話音未落,燕公子已走出了廂房。
項屹眉頭緊蹙,也隻能緊追其後跟了出去。
……
人群逐漸散去,秦飛鴻也隨著北泊國的人離開。
蘇淺潼雖然擔憂,卻毫無辦法地跟著蕭離墨後麵。
她還抱著一絲僥幸的,畢竟黃鑫的手掌上已寫明了這事與秦飛鴻無關,又有兩國的人共同見證,並且已經驚動了皇上,料想也沒那麼容易讓項家蒙混過關的。
回程之中,蕭離墨與蘇淺潼坐在馬車上。
蕭離墨還是一貫的涼薄高傲,隻坐著,卻不語,一副冷漠疏離的豐神絕色容顏。
蘇淺潼沉默了半響,本不想開口的,但她心底實在疑問太多了。
“墨郡王爺,你猜秦飛鴻會不會有事?”
男人英眉揚起,作態地瞥了她一眼,那透徹的眼神仿佛一下能將她看穿。
“你這麼關心那個秦飛鴻,你們之前認識嗎?不然,剛才為何如此緊張?”
“……”
一語中的。
蘇淺潼表情僵硬了,過了半響才辯解道,“你當時沒看見嗎?那個秦飛鴻和她的女兒,哭得那麼淒厲,簡直聞者傷心聽者流淚。你當時就沒有被觸動到嗎?她這麼柔弱的一個女子,怎可能跟殺死黃大人有關。我剛才驗屍時,不是提供了很多證據了嗎?”
蕭離墨淡淡搖頭,“她可能跟殺人無關,但並不代表她沒有隱瞞事實。”
“什麼?”
蘇淺潼感覺自己聽不懂了,“那你覺得她隱瞞了什麼?”
“剛才項連城提的疑點不無道理。黃鑫在毒發到死之間,應該是有一些時間的。但在那段時間內,秦飛鴻居然沒有叫外麵的人,而是等到黃鑫死後才叫人進來的。人之將死,肯定有遺言,黃鑫可能是跟秦飛鴻說了一些話,而她故意隱瞞了。”
蘇淺潼蹙眉想了想,刹那聽上去,竟然覺得蕭離墨說得也有點道理。
隻是……
“就算秦飛鴻真的隱瞞了什麼,但她肯定跟殺人無關。最簡單一點,黃鑫的手掌上都為她作證開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