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石火之間,蘇淺潼瞥了一眼,即刻瞳孔一縮。
朱沐卉手臂上有一道細細的疤痕。
疤痕?
之前蘇淺潼第一日進芳園時,丫鬟素瑾被人偽裝上吊自殺,她就曾斷定過,凶手除了是芳園的齊歡喜外,很可能在墨園也有一人。
那人還很可能在素瑾掙紮時,手臂被抓傷了一道疤痕。
難道這墨園裏與齊歡喜是一路同夥的人,就是朱沐卉?
朱沐卉真的是奸細?!
蘇淺潼感覺自己的頭腦被瞬間炸開了,整個人都愣住,思路無比淩亂。
這時候,裴晏已經在蕭離墨的示意下走了過來。
他眉頭一蹙,趕緊走過去,想把正掐著蘇清嬈脖子的朱沐卉拉開。
“你們別打了,快放開蘇清嬈!”
可女人打架,就是蠻幹,殺紅了眼,有理無理就是一撕。
“你們別管!我今天非教訓她們姐妹不可!”
朱沐卉早就情緒失控,她拚命喊著,手一抓,居然就在裴晏的手臂上捉出了一道血痕。
一直冷漠看著一切的蕭離墨終於忍不住開口。
“夠了!你們鬧夠了沒有?都給我住手!”
男人聲調不高,卻陰霾中極具震懾,眾人一下就停了下來,就連朱沐卉也徐徐放下了雙手。
接著,她又開始奔去蕭離墨的大腿,失聲痛哭。
“郡王爺,你就相信我一次。這次真的有人陷害我!那把匕首不是我的。是蘇氏姐妹,肯定是她們!”
“夠了!朱沐卉,你還沒荒唐夠嗎?”
冷冷一聲吆,來自良久沒有吭聲的葉芳庭。
她俏臉繃緊,眸光潑辣淩厲,對朱沐卉狠狠一睨,已嚇得對方倒在了地上。
今日墨郡王府發生諸多事情,壞消息一個接一個,葉芳庭本就已感覺身體相當不適,現在被朱沐卉如此一鬧,她更是惱火。
“離墨,你何必對這等賤婢如此心軟?朱沐卉被你寵了多年,早就跋扈驕縱,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既然她不肯承認,就把她關到地牢,嚴刑逼供。直到朱沐卉老實交待為止。還用跟她這麼廢話嗎?”
朱沐卉一聽,倒吸一口涼氣。
墨郡王府的地牢,終日不見光,荒涼陰森,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她一向享受慣了,又怎受得了那種地方。
“不不不,郡王爺,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蕭離墨涼薄的唇抿成一線,目光陰冷凝重,散發著拒人於千裏的冰封之感。
“好!就按芳姨所說的,將朱沐卉押入地牢,明日嚴刑侍候。”
一滴滴冷汗從朱沐卉臉頰落下,她五官依然美豔精致,隻是那恐懼得扭曲的表情,顯得那麼的可笑狼狽。
“不要!求你們不要!”
“我真的冤枉!冤枉!”
李叔已經招呼著家衛過來,即刻將朱沐卉架起來。
蘇淺潼側身一讓,嘴角微微一勾,冷然地看著被架著的朱沐卉經過,心底就如夏天喝下一杯凍酸梅汁般涼快。
上一輩子,這個渣女把蘇淺潼給害死了;但這一輩子,結局肯定不同,她這個蘇淺潼也絕對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