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爺，其實我還有一小事，想求你答應。”
少女清麗遲疑的聲音，如此清晰，透出些微誘惑。
蕭離墨並沒有回答。空氣靜止了。
蘇淺潼心中著急，隻能又再問一次，“郡王爺，你難道這麼快就睡了？”
這時，屏風那邊才傳來男子沉穩的聲音，“何事？說。”
蘇淺潼吞了下口水。
她知道此番的開口，肯定會引來蕭離墨的猜疑，可她也別無他法。
“是，是關於芳園的顧子涵。”
“他？”
隨之，傳來蕭離墨一陣冷笑，難掩一種微淡的嫉妒。
“哼！你倒是關心他。”
蘇淺潼倒是慶幸如今已熄滅蠟燭了，起碼天黑，看不到她一臉的尷尬。
她硬著頭皮道，“淺潼在還沒有來墨園前，一直在芳園伺候，與芳園的仆人們都很熟悉。其中，顧子涵一直有教導淺潼關於郡王府的各種事務。最近，他一直病重，聽說也找大夫看過病，說他命不久矣。唉！”
蘇淺潼還沒歎息完，就換來了蕭離墨的又一聲冷笑。
“哼！這消息，誰透露給你聽的？你不是一直在房中嗎？怎樣獲知芳園的消息？”
男人層層質問，問得蘇淺潼額頭直冒出細汗，連心跳都極速加快。
也對，自己為何會獲知這個消息？
蘇淺潼暗罵自己笨，居然沒想清楚這個漏洞。
她隻能胡編亂造，“我，我隻是聽到外麵的丫鬟們在議論。淺潼耳朵比較靈光。唉！他年紀輕輕的，卻如此短命，我也很是為他難過。”
蕭離墨顯然也是知道顧子涵病重的消息，人之將死，他也沒有去計較其中細節。
“所以呢，你剛才說有事求我，是與顧子涵有關嗎？”
“對對對！”
蘇淺潼趕緊應和。
之後，她就又換了種語氣，哀傷中透出悲涼，“郡王爺，你可能不懂。好像我們這種奴婢，賣身契都在主子手上，連生命、身體都不屬於自己，就算死後，可能也是無主之魂。我聽說，顧子涵明天就要被送出郡王府等死了。我想，在他死前，為他做一點東西。”
“所以？”
“所以，淺潼能否求郡王爺，將顧子涵的賣身契歸還給他，讓他死而瞑目，靈魂得以安息？”
說完，蘇淺潼已開始抽泣起來，一下從床上起來，跪在了地上。
蕭離墨隔著屏風，看不真切，可寂靜的夜，卻讓少女低泣的聲音變得如此清晰。
可能喝了酒吧，一向涼薄的他，居然也有點動容。
也是，人之將死，自己與一個將死的人吃醋，真太掉身份。
“罷了，你先起來。我明天就命人將顧子涵的賣身契歸給他就是。不過，這事情你不用再管，也不要去送他了。”
蘇淺潼忍不住咧嘴笑起來，還好夜太黑，隔著屏風的蕭離墨根本沒看到。
但戲要做足。
她連忙往地上叩了幾個響頭。
“謝謝！謝謝墨郡王爺，我代顧子涵謝過郡王爺。”
蕭離墨“嗯”了一聲，繼續道，“還有，既然朱沐卉已經走了，你明天也可以解除禁足，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