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麼?”
顧子涵和蘇淺潼動作一愣,從他們身後傳來冷厲陰霾的淡淡男聲,回蕩在安靜的深夜房內。
蘇淺潼居然莫名地有點心虛了,本能就向容肆的方向看去,卻對上了容肆深沉涼涼的注視。
他眼神仿佛很平靜,卻又像尖銳的利箭,一下就能穿透蘇淺潼的心田,讓她心窩不禁膽戰心驚。
蘇淺潼隻覺得後背越來越涼,已刻意地側身,避開了顧子涵的擁抱,生硬地道,“嗬嗬,顧大哥,我們還是坐著聊吧。肆爺也在這裏。”
說完,她便快速往椅子上一坐,像是和容肆乖順地表了個態。
顧子涵伸出的雙手突然便僵在了半空之中,他目光掃過容肆,後者也直直與他相對著。
兩個男人就這樣毫不相讓,木無表情地對視了片刻,眼底各自掠過一絲不悅和敵意,在半空中焦灼閃爍出火花一般。
參雜在中間的蘇淺潼感覺很不自在了,她“嗬嗬”地幹笑兩聲,明知故問。
“你們應該認識吧?”
顧子涵表情異常生硬不自然,但還是禮貌恭謹地對容肆作揖。
“肆爺,子涵當然是認識。沒有肆爺的妙計,子涵可能永遠沒有辦法逃出墨郡王府的牢籠。感謝肆爺再生之德!”
容肆俊臉含著一抹溫雅有禮的笑,那笑意頗有分寸,看似可親,卻又給人一種生疏而拒人於千裏之外的高傲氣質。
“子涵你不用言謝。這完全是因為蘇淺潼多次請求,爺才勉為其難而救你。對吧,潼兒?”
蘇淺潼臉容爺僵了僵,容肆這番說法,還真官腔十足,完全讓人感覺不到人情味,可這又偏偏就是事實。
她勉為其難地抽抽嘴角,含糊過去,“是,是吧。好像是吧。”
顧子涵聽到蘇淺潼的回話,嘴角抿緊了,眼底漫出苦澀和自嘲。
“我明白。淺潼姑娘,肆爺一早告訴我了,他是因為你的關係,才將我救出來的。若不然,好像我這等賤命,又怎會有人在乎。”
蘇淺潼好不尷尬,擦擦額頭冷汗,趕緊叉開話題。
“顧大哥,別這樣說。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樣逃出來的呢?具體經過,究竟是怎樣的?”
顧子涵神色平複了一些,“事情,還要從我受到風寒開始說起。真想不到,原來我所受的風寒之所以無法治愈,竟然是因為被下了藥的緣故。”
“下藥?”蘇淺潼奇怪問。
“嗯,都是肆爺找人安排的。當然,這一切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說完,顧子涵又向容肆恭謹一鞠。
原來自從上兩次蘇淺潼提出,請容肆將顧子涵從墨郡王府救出來,容肆便已開始行動。
他找人在顧子涵平時的飲食中下藥,造成他受風寒且病情越發嚴重的假象,此事進行得相當隱蔽,連顧子涵自己和蘇淺潼、月牙等都並未知曉,其他府中各人更是不疑有詐。
隨之,在十幾天的時間內,顧子涵已變成“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繼而容肆便收賣了進去芳園給顧子涵看病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