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晟淵看到蘇淺潼震驚得難以置信的模樣,心底已是一陣痛楚。
他這番來玄興國,本來就不可以暴露身份,而與蘇淺潼的相遇,更是意外之喜。
本準備等蘇淺潼同意跟自己回國,想著兩人到了南潯國後,再告訴她一切的,卻想不到如今竟碰上如此場麵。
他也沒搞懂蘇淺潼為何會突然乘船過來尋容晟淵,可到了如此境況,自己還能欺騙她不承認嗎!?
容晟淵上前兩步,伸出修長潔白的手,想起扶住搖晃欲倒的蘇淺潼。
“潼兒,你別慌。我還是原來的容肆。”
“你先別碰我!你還怎可能是原來的容肆!?”
蘇淺潼聲音尖銳吆喝,急忙退後一步,推開了容晟淵的手。
她思緒極亂,千頭萬緒,急需要獨立思考的空間。
她不停在問自己。
如果容肆就是容晟淵,那代表著什麼?
那代表,馬上要被刺殺的就是容肆嗎?
如果不能馬上離開錦繡河這片水域,容晟淵也就是容肆,就會如前世一般很快被人刺殺而死嗎?
容肆可能會死?!
容肆會死!
今日躲不過這一劫,容肆就會死!
想著這一點,蘇淺潼便麵色一慟,嘴唇抖了抖,繼而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盡力握拳,讓自己盡量凝聚幾分力氣,再直問容晟淵。
“容肆,你回答我,你就是容晟淵?對吧?”
容晟淵點頭,目光幽深地盯著蘇淺潼,一字一句說得清晰。
“是的,我是容肆,也是容晟淵。南潯國的晟王,容晟淵。”
一切已無容置疑了,也不留一絲餘地。
生死攸關!
我怎能容許他死在我麵前?!
蘇淺潼牙關緊扣,臉上已毫無血色,緊握的雙拳更攥得發白,目光卻越發凝聚堅定。
”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
“我不能讓你死!”
說完,她也不管了,手已執起容晟淵的手,一直往外跑。
“容肆,你快跟我來,我不要你死!你一定不能死!”
外麵站著的夜陵炎,早已看出蘇淺潼的異常,此刻也再難忍耐了,直接便擋在她麵前。
“蘇淺潼,你究竟在說什麼?什麼不讓你死?你究竟要拉肆爺去哪裏?”
蘇淺潼目光冷厲,那駭人的光芒鋒利無比。
“撇開!這裏馬上就會出現刺客,要來殺容晟淵!快讓他離開這片水域,快離開錦繡河!”
“潼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容肆,我沒時間跟你解釋了,不想死,就馬上跟我走。”
火燒眉毛,危在旦夕,蘇淺潼也不想花口舌跟容晟淵、夜陵炎解釋了,直接便想拉容晟淵往外走。
當容晟淵一走出船室,走向船頭,原本風平浪靜的錦繡河,仿佛風雲突變,暗藏殺機。
無端地一陣狂風襲來,繼而畫舫便開始不停地晃動。
整個畫舫上的人都即時戒備起來,圍在容晟淵周圍,左右查看。
站在中央的容晟淵神色一冷,即刻拿起暗衛遞過來的利劍,將蘇淺潼護在身後。
隻是一瞬之間,畫舫內外,已變得危機四伏,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