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長大,容晟淵早就學會了不要相信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可隻要想起昨日蘇淺潼擔心自己的表情,看著她如今近在眼前,姣好麵容似小狐狸般乖巧,整個人都惹人憐愛地窩在自己的懷中,容晟晟目光便為之一凝,瀲灩的俊眸柔得要滴出水來。
他動容地將懷內人兒摟得更緊,那決然的態度,隻願一生都不會將她放開,久久流連,仿佛孩童貪戀著心愛的飴糖。
“潼兒,我信你。你決不會加害我。決不會!”
或者是容晟淵懷抱蘇淺潼的力度過大,她一下朦朧,便自然的睜開了眼眸。
蘇淺潼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邊的男子抱得她很緊,距離很近。
他身上那幽幽的藥味混雜著溫暖的氣息,叫她微微眩暈,仿佛透不過氣來。
距得太近了,蘇淺潼抬頭仰望,見他臉龐俊逸蒼白,眉宇間卻有錯綜複雜思緒,不由便道,“容肆,你醒了?!”
容晟淵低頭凝視,嘴角逸出一絲苦澀。
“嗯,好像是醒了。”
蘇淺潼立即用力掙脫他的懷抱,先摸了摸他的額頭,繼而才鬆了一口氣。
燒已經退了,看來容晟淵身體還挺強壯的,身上受傷多刀,雖沒有傷及要害,但畢竟流血眾多,但他居然這麼快就緩過來了。
想著容晟淵剛才滿身是血的模樣,蘇淺潼便心頭楸緊,緊張的眸光細細看他,又上上下下將容晟淵身上的刀傷都掃了個遍。
蘇淺潼凝眸看他,男子漆黑墨發不羈地散落,容顏如雪,淡淡藥香微微浮動,整個人虛軟之中又透著一絲桀驁的危險。
“還疼嗎?”
容晟淵看著她小腦袋在自己身上左右晃動,便覺得有趣,笑了笑。
“爺說過了,爺有無痛症,是感覺不到疼。”
蘇淺潼現在才想起這一碼事,心道著容晟淵身上的無痛症還算是有好處的。
比如說如今的情況,容晟淵就等於自帶麻醉藥了,免去了很多疼痛的折磨,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可蘇淺潼還是瞪了容晟淵一眼。
“你這家夥,就是因為感覺不到疼,你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讓人砍的對吧?別以為不會痛就沒事,以你身上的失血量,是很容易因失血過多而死去的。難道你就不擔心?你這傻子,當時還幫我擋刀,笨不笨?你笨不笨?”
她一邊,語氣是凶巴巴的,但眼角卻又有點熱了,一顆閃閃發亮的淚珠已不聽話地順著她的臉頰滾燙流下。
想起剛才生死懸於一線的危及情況,蘇淺潼還心有餘悸,若是那刺殺者刀刃再砍中多一兩寸,就可能正中容晟淵的要害。
那他的命……就沒了。
越想越後怕,她臉頰的淚更是流個不停。
“傻瓜,哭什麼?我不是沒事嗎?”
容晟淵俊臉揚起溫潤如玉的笑意,一雙眼眸黑白分明,清澈地映見她的影子。
“別哭!看著你哭的樣子,我會心疼的。”
他聲音暗啞的柔,平靜中又透著暖,已舉起修長的手指,溫柔親昵地抹去蘇淺潼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