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聲的呼喚,雖然隻是夢話,卻說得如此的真切。
他的手臂更是如此的熾熱堅定,牢牢的捉住了她,讓人不能動彈半分。
蘇淺潼被他擁著,目光越發柔和纏綿,如受蠱惑般,隻懂定定地凝視著他。
她輕輕地**著他濃密的劍眉,緊閉的眼眸,高高鼻梁,唇瓣……他那麼的年輕,那麼的矜貴,可睡著的模樣,也就如孩童一樣,讓人憐惜,需要親人的嗬護和關愛。
容晟淵說過,他五歲就失去了母親。
為了找尋自己的母親,小小年紀的他當時在森林裏找了三天三夜,直到最後失去知覺。
他如今“無痛症”也是當年留下的病根。
三天三夜,獨自一人在森林裏找母親,那究竟是怎樣的可怕經曆?
蘇淺潼柔柔地**著容晟淵熟睡的臉,感覺自己心裏楸了楸,那種又愛又憐的情愫越深。
這些年來,容晟淵失去了母親,父親又是高不可攀的皇帝,他人在高位,隨時麵對別人的暗殺和謀算,應該也生活得很不容易吧。
但容晟淵竟然能如此受三國擁戴,受萬民讚口不絕,他是如何做到的?
可就算如此了得,容晟淵也不過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孩子啊。
想著如此,蘇淺潼眼底便迷離了一層薄霧,她輕輕一闔目,輕輕抱緊了容晟淵的腰,抿唇苦笑,終於說出了自己心底話。
“容肆,我不走,我也不想離開你。可在你的身邊,真有我的位置嗎?”
……
那一夜,雨停了,山洞已經安靜,洞內兩人相擁,依偎直到天亮。
天色剛亮,陽光和暖地照射進來,帶進淡淡的晨霧。
蘇淺潼突然醒了,她看看近在咫尺的男子。
他依舊呼吸均勻,舒適地閉著眼眸睡著,摸摸額頭,燒已經退去。
蘇淺潼鬆了一口氣,經過夜裏的兩次高燒,容晟淵應該已經熬過來了,他現在需要的,是幹淨的水。想到如此,蘇淺潼便從他溫軟的懷抱中鑽了出來。
上次摸索地形的時候,蘇淺潼便已發現,就在這個山洞的不遠處,有一個清澈的山泉眼,在那裏盛些幹淨的水最為適合。
而且這時天還剛亮,就算昨夜那些刺客在徹夜找他們,這時也剛好是疲倦期,應該比較容易避開耳目。
果然,如蘇淺潼所料,她順利地找到了泉眼,盛了水,自己又洗漱了一番,才急忙回到山洞。
山洞裏,傷重的容晟淵依舊在睡夢中,可能真的口渴了,他不斷地發出低喃聲。
“水,水!”
蘇淺潼趕緊跑了過去,將剛才盛到到幹淨水緩緩送入容晟淵的口中。
容晟淵本在半睡半醒中喝著水,喝著喝著,人便開始醒了,緩緩地睜開眼睛。
他懶懶靜靜地注視著蘇淺潼,剛睡醒的眼神清澈明亮,已經沒有昨天燒熱是懵懂的狀態。
“剛才你出去了?”
蘇淺潼笑笑,“嗯,附近有個山泉,我過去洗把臉,順便給你拿點水。”
容晟淵愣了愣,才又勾起淡淡笑意,調侃著。
“看來,你對這附近挺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