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晟淵內心一悸,眸光微沉,卻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隻下意識地將蘇淺潼的手握得更緊。
“先生的意思是……”
夜陵炎心中暗歎,容晟淵雖是絕頂聰明,可在感情上也是相當稚嫩,一切都太外露了。
夜陵炎語重心長道,“肆爺,你想清楚沒有。如今你自曝身份並以出兵相要挾,玄興國上下自然無人敢動你。可你身邊的人呢?你猜,他們會不會利用你所愛之人,來要挾你?”
容晟淵眸色漆黑如墨,溫潤的唇瓣抿緊成線。
他明白夜陵炎的意思了。
如今在玄興國內,上至皇帝,下至普通官員,都想著要他死。可隻要南潯國晟王容晟淵的名號給抖了出來,各人礙於南潯國的國威,是沒人敢動他的。
可容晟淵在乎的女人,就不同了。
沒人敢動容晟淵,並不代表沒人敢動蘇淺潼。
除非自己能把蘇淺潼一直保護得滴水不漏,不然肯定會有人利用這點,利用蘇淺潼來要挾自己。
容晟淵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點頭。
“先生,我懂了。多謝提醒!出了這個山洞,我自然會把一切都藏得好好的。”
蘇淺潼心思細膩,也大致聽明白夜陵炎所指的意思。
本來,她是想利用昨天的先知將容晟淵救過來,成為南潯國晟王的救命恩人,抱晟王大腿的。
可自從她知道容肆就是南潯國的晟王容晟淵後,她的這個想法居然打消了。
也不知道是內心的卑微還是內心的骨氣,她壓根就不想自己以後要依靠容晟淵來過日子,更不想被容晟淵的先生夜陵炎看小。
蘇淺潼抬頭淡笑,不見分毫戚色。
“先生說得對。出了這個山洞,我還是那墨郡王府的小丫鬟蘇淺潼,你是南潯國的晟王容晟淵,我們兩人,並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兩人如此說,夜陵炎也鬆了一口氣,最後提醒著蘇淺潼。
“蘇姑娘,你如今已在墨郡王府消失一天一夜,估計蕭離墨早對你起疑心。你若還想安安穩穩當你原來的郡王府小丫鬟,也要想好法子應對了。”
蘇淺潼目光凝重起來,點頭回應。
“先生教訓得是。”
“嗯。那我先走。”
這次,夜陵炎真的走了。
身影很快在洞口消失。
山洞恢複了安靜,靜得外麵的滴水聲都能聽見。
容晟淵側臉凝視著蘇淺潼。
隻見她抿緊著唇瓣,抿得下巴也越發收緊,蒼白稚氣的俏臉更是褪盡血色,越發的楚楚單薄,雖非傾國傾城,卻自有惑人心魄的神韻,讓人憐惜心疼。
其實,蘇淺潼也不過是個十五六的少女,想起她昨日與自己出生入死舍命相救,昨夜更是衣不解帶地伺候著自己,容晟淵的心便越發柔軟了。
他目光仿若暖陽映照下的溫潤春水,輕輕將蘇淺潼攬入自己懷中。
“潼兒,別被先生的話嚇壞。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無論用何方法,我都會保護好你。”
蘇淺潼身體一下僵硬,眼底有著猶豫和遲疑,抬頭向容晟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