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質疑的目光,蘇淺潼也是沒有辦法,隻能堅決點頭。
“嗯。事實就是這樣。”
裴晏還想開口問下去。
蘇淺潼卻避開了他的眼神,又故意瞄了瞄洞裏,然後便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也不知道他們要談多久。我昨夜都在照顧晟王殿下,連梳洗都不成有時間。現在先乘機去小溪邊洗漱一下。”
說完,她也不等裴晏都反應,趕緊開溜。
裴晏看著她飛快消失的身影,隻能搖頭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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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內,已變得燈火通明。
兩位同樣驚世絕倫的出色男子迎麵對視。
一個矜貴溫潤、清俊出塵,一個冷峻涼薄、俊美無雙,已是一副絕美的畫麵。
蕭離墨的目光再次落在容晟淵蒼白的臉上,他臉色蒼白得透明,嘴唇更是幹燥發白,顯然就是失血過多。
想起容晟淵幼時與自己相處的時光,那種曾經的兄弟情誼,讓蕭離墨目光也變得柔和了,再次透出關切,柔聲道。
“晟王殿下,你身上的傷,還是需要及早處理。今日下午,你們南潯國的禦醫已經趕入宮中,有他們為你醫治,應該無礙。”
容晟淵那雙如黑寶石熠熠生輝的眼眸,透出真摯依賴的光與他對視著。
“大哥,你會不會害我?”
簡單的一句詢問,竟然讓向來老道鎮定的蕭離墨全身顫了顫。
容晟淵已經換了稱呼了,直接叫蕭離墨“大哥”,也自稱“我”,這顯然是用往昔的兄弟情誼來詢問自己的。
蕭離墨沉吟片刻,才歎息一聲,目光變得決然堅定,一字一句緩慢吐出。
“晟淵,這次我絕不會害你。”
容晟淵聞言,俊逸出塵的臉上幾乎毫無變化,可心底深處卻不禁冷然一笑。
太諷刺了。
“這次”,這兩個字,用得可真好!
看來,蕭離墨還是對自己說出了真心話。
生死利益當前,兩人兄弟情不再,這早就可料到,如今兩人佯作的,也隻是表麵上的友誼。
雖說自己與蕭離墨相識於少時,又曾結拜,且兩人的親娘更是情同姐妹生死之交,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人心隔肚皮,相隔多年不見後,兩人均在自己的國家麵對諸多壓力,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自己生命都不能保障的前提下,又還有什麼兄弟情可言?
這一點,兩人絕頂聰明,自然想得明白,卻又秘而不宣。
容晟淵抿了抿唇瓣,卻是別過了頭,垂下眼睫。
“大哥,先說說,如今玄興國朝堂內外情況如何,然後你再幫我分析分析。任何想法,直說無妨。”
蕭離墨停頓片刻,神色開始冷凝,怪責瞥他。
“晟淵,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別怪大哥說話直!這次你真不該如此任性,明知道自己身份特殊,為何還要在玄興國內隱瞞身份私訪遊曆?你若在玄興國出事,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容晟淵撇撇嘴,做了個鬼臉,那副神情倒還真像一個未到弱冠之年的稚氣少年。
“大哥,你這句話,說得過分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