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晟淵的微笑，如此溫潤慵懶，卻又有種洞悉一切的冷漠透徹。
“三年，我容晟淵答應你，三年之內，助你鏟除玄興國的方氏門閥和項氏門閥，讓你墨郡王府掌握玄興國朝政後宮大權。而你，隻需將本王安全送回南潯國，與本王口頭達成聯盟協議，終生不背叛。如此，你可願意？”
蕭離墨微微一怔，玄寒幽深的眸子浮起一抹深黑，薄唇輕抿，顯得深沉而涼薄。
“嗬嗬！三年？你確信你可以做到？晟王殿下，您的口氣可也真不小。”
他幹笑了兩聲，那不置可否的態度，卻讓容晟淵感覺到：蕭離墨已經動容了。
容晟淵淡笑如舊，他的聲音清朗溫和，一字一句緩緩而道間，竟有深入人心的力量，讓人聽得恍惚。
“大哥，你太過謙虛了。我是明白人，自然看得清楚。你的能力謀略，在玄興國內根本無人能比，隻是你一直韜光養晦，不顯露在人前而已。隻要有人推波助瀾一把，你自然能位極人臣，甚至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
這裏麵包含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信息。
蕭離墨渾身一震，神色略變。
“你……”
容晟淵沉了神色，嘴角拉出一抹深意，眼底鋒銳奪人。
“大哥，你本非池中物，野心定必不少。若你相信我晟王的能力，你我兄弟聯手，大事何愁不成？”
位極人臣，取而代之……
這一直是蕭離墨心中所想，可他卻從未敢跟他人透露，甚至與他最親近的裴晏。
可如今，容晟淵已直接拿出來攤牌，跟自己交互條件了。
有了南潯國晟王的內應外合，大事成功的確又進了多步。
這是一個機會嗎？
那容晟淵所求的，真的就那麼簡單嗎？
蕭離墨心中一番盤算，外表卻不見分毫變化，依舊神色淡淡。
“晟王殿下，你說話可真好聽。可殿下也太過自以為是了。這一切都是你對我的揣測而已，可不一定是我心中所想所要。”
容晟淵臉上笑意又加深幾分，“蕭離墨，你我明人不說暗話，你的處境難道本王還不懂？你心中最著緊的，隻有你的姐姐蕭離若。若妃已進宮三年，後宮的煎熬凶險，你是知道的。你還一直想要自己姐姐過這種卑躬屈膝的日子嗎？你還心甘情願，讓那些心機叵測的女人，站在你姐姐頭上？甚至隨時危及你姐姐的姓名？”
“該出手時需出手，這道理，你懂，本王也不多說了。”
蕭離墨低頭不語，喜怒盡斂，神色木然，可心底卻已被容晟淵的話卷得風起雲湧。
容晟淵的談判技巧太強了，層層推進，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竟生出無法拒絕這合作的感覺。
山洞裏寂靜了下來，剩下的仿佛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良久過後……
“罷了，我答應你就是。你們自小就親如兄弟，你我結盟本就理所應當。”
輾轉思量後，蕭離墨終是抬起了頭，朗聲應許了容晟淵的提議。